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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光頭黨盯上中國留學生 2001年5月29日 09:10 粟周熊 在俄羅斯奔薩州的首府奔薩市,從中國、越南、埃塞俄比亞及其他一些發(fā)展中國家來了不少求學的人,目前該市共有外國留學生210名。按照俄羅斯人的標準,所有這些學生都來自殷實之家,因為他們還隨身帶去了電腦、手機和微波爐。這一切都引起了當?shù)匦录{粹分子———光頭黨成員的不滿,他們決心要“擺平”這個“不公平”的世道,于是市內(nèi)針對外國留學生,尤其是中國學生的恐怖事件頻頻發(fā)生。 17歲的家齊偕女友黃從中國中部地區(qū)來到奔薩求學。離開學還有一個月,兩人決定去一趟索契看看大海。車票買了,行李也收拾妥帖,只差到街上再買兩瓶礦泉水。他倆剛走到第一個街口,便看見那里站著好幾個身著運動衫、光頭的半大孩子在嗚嗚哇哇地喊叫什么。家齊和黃不懂俄語,只是沖他們笑了笑……,誰知,眨眼工夫,那幾個人沖了過來:一塊磚砸到了家齊的頭上,姑娘也被撂倒在地,挨了一頓猛揍。他們是用15個人來對付兩個中國人。街頭賣瓜子的老奶奶以少見的麻利動作紛紛逃散,行人也都扭過臉去,干脆上了街道的另一側。轉(zhuǎn)眼間,打人的也沒影兒了。只有家齊在撒滿瓜子的血泊中呻吟,黃捂著被打壞的眼睛在呼救……。過了一個星期,家齊才出院。從此他們出門總是提心吊膽。 那些半大的光頭黨成員或在公園,或在市場,或在商場附近守候著,他們在宿舍跟前或校園對面輪流守候,見到獵物便不聲不響地下手。他們打人的工具有棍棒、鐵鏈,有人甚至還用鋼筋。外國留學生于是開始了囚徒般的生活,哪還有心思去學習,只求安然無恙就燒高香了…… 俄《共青團真理報》特約記者尤利·斯涅吉廖夫趕赴奔薩,進行了一番頗費周折的采訪,披露了事情的真相。他在文章中說: 警方不承認有光頭黨 我抵達奔薩時,正趕上“警察日”,沒想到那天當?shù)氐木焓且詼I洗面來度過自己節(jié)日的,因為他們頭天剛剛掩埋了兩位慘遭暴徒殺害的弟兄。我好不容易才同警方聯(lián)系上,見到了他們的領導———一個養(yǎng)得肥肥胖胖的上校。 “您是《共青團真理報》的記者,來尋訪光頭黨?”上校隨即掏出對講機,呼了一個代號,“值班員,我們這里的光頭黨在什么地方集合?” 透過一陣劈劈啪啪的雜音,傳來市值班員有氣無力的聲音!拔覀冞@里沒有光頭黨。”對講機剛傳出這么一句,便不再響。“瞧,我們這里沒有……那么說就沒事了!眱x表堂堂的上校說完便走開了。 后來,州社會治安處處長民警上校亞歷山大·基謝廖夫又對我重復了一遍類似的話:“說到新納粹分子,我們這里沒有這種人。過去有些男孩子是經(jīng)常湊在一起,他們看不慣外國人玩他們的女友,都是一些孩子嘛,F(xiàn)在,在所有的宿舍,在教學樓,學生們都絕對安全……” 光頭黨專欺負中國留學生 我終于自己找到了光頭黨。有3個戴著編織帽的半大孩子在沃羅達爾斯基大街上走著,我加快了腳步去向小伙子們借火,其中一個極不情愿地劃了一根火柴。 “請問,這座城市里有光頭黨嗎?”我提出一個很正統(tǒng)的問題。 趁對方一時還反應不過來,我又接著問道: “咱們是不是去喝一杯啤酒呢?” “那你請客好了……” 在最近一家小酒館里幾瓶啤酒就解決了問題:編織帽里面果然藏著剃得溜光的腦袋。 其中一個光頭黨悶聲悶氣地說,“我們需要的是錢。這么辦吧,回答一個問題你給20盧布。”“你瞧,中國人捅了我一刀,”光頭黨成員納扎爾奇克挽起褲腳,讓我看了一個不大的傷疤,“我們把他們好好地收拾了一頓。今天在阿爾貝科沃的‘禮炮’電影院附近又要大打一場。11點左右舞會即將結束,中國人馬上就要回宿舍。到時候讓我們來收拾他們! “這是為什么呢?”納扎爾奇克眉頭一揚說:“他們在這里大吃大喝呀!鱘魚肉把腮幫都塞得鼓鼓的!可我們俄羅斯人只能喝稀粥,從早到晚替他們賣苦力。要是我呀,只要花上3個小時,一準把他們統(tǒng)統(tǒng)都趕跑……” “為什么只趕中國人?這里也還有土耳其人呀……” “嘿,土耳其人和車臣人沒有什么區(qū)別,你這還不懂?!我才舍不得自己的小命哩。他們以后會把你單個抓起來收拾了。而中國人沒有朋友,容易收拾。你想是不是呀!” 中國學生逃過一劫 晚上9點半,我走進離“禮炮”電影院最近的一家派出所。我思想斗爭得很厲害,一方面是可憐那些即將挨揍的中國人,另一方面也有些舍不得放棄這種難得的拍下大血戰(zhàn)鏡頭的機會,不過后來還是頭一個念頭占了上風。 我通報了即將開始的襲擊行動,少?磥硎莻富有同情心的人,他讓我放心。并馬上當著我的面撥通了巡邏車的電話,幾分鐘之后它已經(jīng)停在電影院跟前。阿爾貝科沃是一處僻靜街區(qū),天黑以后上街都不安全。那里惟一一幢燈火通明的建筑物就是夜生活格外活躍的電影院。離電影院有幾站路遠的是建筑學院的學生宿舍,那里住著外國留學生。學生們在鐵門里面是絕對安全,可是總有出來散步的時候呀…… 電影院大廳里安放有幾張臺球桌!盎ɑü印眰冞吅壬蟽煽谄【七叴蚺_球。從關得緊緊的門里傳來當?shù)負u擺舞樂隊發(fā)出的轟隆聲響。建筑學院三年級學生尼泊爾人庫馬爾在酒吧柜臺一旁咧著大嘴笑得十分開心。當我問起光頭黨要動手打人的事,他那棕紅色臉上的笑意即刻蕩然無存。 “是啊,我們連白天也得結伙逛商店!彼林氐貒@了口氣,“要是我們只有3個人,那是非常危險的;要是有上六七個人,就會有人向我們投石塊。好在商店就在跟前,跑幾步就過去了。一般我們都是用電話叫出租車,這樣會安全一些! “您說今天這里會鬧事,這您是瞎操心!本l(wèi)伊利達爾插話進來說,“任何沖突我們的人都會馬上解決的。街上都有警察在維持秩序。當然,也會有那么幾個中國人或越南人為這種文化休閑挨揍就是了! 這個晚上卻相當平靜。不錯,是有那么一群帶編織帽的半大小伙子已經(jīng)走向入口處,但一看見警車的藍色信號閃光燈,瞬間便在黑暗中消失。中國人這次在警燈的掩護下又度過了一個消停的夜晚…… (摘自《青年參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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