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圖:5月27日,世博會觀展熱度繼續(xù)飆升,世博園內沙特館高峰時刻排隊時間長達7至8個小時,成為世博園里名副其實的最“!闭桂^。 中新社發(fā) 嚴大明 攝
沙特館是一艘弧形的“月亮船”,內部是一個環(huán)球屏幕,人行走在這個屏幕上,似乎可以跨越千山萬水高山大海,觸摸到沙特的古文明。
“這是我希望的表達方式,讓游客與這個展品融合在一起!鄙程仞^總設計師王振軍舉了一個形象的例子,如果你和朋友一起進去參觀,他走在你前面兩步,在你眼里,他也變成了銀幕中的一個角色。
沙特館的排隊時間不斷刷新,一路飆升至9小時;沙特館的排隊區(qū)域不斷擴充,已延伸至臺灣館附近。作為本次世博唯一由中國設計師操刀的外國國家館,沙特館有受國人期待和挑剔的先天條件,就像一闋用最逼仄的格律填出的好詞。
出身湖南大學建筑系,王振軍很早便與建筑結下不解之緣。在近15年,他主持設計了很多大型的項目,特別在大型城市綜合體、浦東高科技軟件園、機場塔臺等建筑設計方面取得了顯著的成績。
王振軍回憶,當初得知沙特館征集設計方案的消息是一個很偶然的機會,王振軍和他的團隊也樂觀地看到自身的優(yōu)勢:設計一個異國展館,就多了一種旁觀者的清醒,對其建筑風格的理解也更為凝練。
“了解停留在小人書上”
筆者:世博園里面,各個國家館有不同的主題,大致有幾類,有的展示高科技,有的倡導未來低碳生活,有的則展示文化,當時你為什么選擇用文化來表達沙特館呢?
王振軍:世博會的理解,一般是人類技術與藝術的一種跨領域交流的盛會。但我覺得從上世紀70年代以來,大家在技術上的差異化已經越來越小,反而大家對不同文化的溝通與理解反而越走越遠。例如戰(zhàn)爭、仇恨、恐怖襲擊等都是因為缺乏文化溝通,相互不理解產生仇視,所以我覺得世博會在文化的交流這一方面可以做得更好。特別是沙特這樣的國家,由于其國家相對不夠開放的現狀以及其政教合一這樣的特殊文化,所以我認為很有必要從文化角度來展示它,這也是沙特比較強烈的一個愿望。
筆者:接觸這個項目之前你對沙特有比較深入的了解嗎?
王振軍:沒有,在2007年接到這個任務前,我還沒有去過沙特,對沙特所有的理解幾乎停留在小時候買的小人書上。后來在網上找了大量資料,也向北大阿拉伯研究中心主任以及北大阿拉伯語畢業(yè)的學生請教了很多相關知識。
筆者:據說“月亮船”的創(chuàng)意來自《一千零一夜》的童話故事,在惡補了大量沙特的文化知識后,最后的設計理念是不是返璞歸真,又回到小人書了?
王振軍:是的,我們看了很多故事,因為我們覺得這個東西做出來以后一定要家喻戶曉。在來參觀的國內外游客里面,要讓大家有一定的了解,同時也要代表一些美好的事情,有喜悅或喜慶的元素在里面,而不是搞一個很深奧的,沒人懂的建筑。
我們查了大量的資料后,發(fā)現沙特的一個港口是海上絲綢之路的重要一環(huán),是出發(fā)后的第一站,這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把沙特跟我們國家聯系在一塊。海上絲綢之路,船是一個重要的載體,同時船在《一千零一夜》里面也是象征著美好與吉祥。
另外有一個原因就是,我們看了大量現代沙特的資料以后,發(fā)現他們現在沒有太鮮明的東西,就是沒有可以打動你的東西,除了石油。包括現在沙特的城市建設,也沒有太多鮮明的代表事物。
筆者:現代沙特在建筑方面沒有一些亮點嗎?或者說在世界建筑舞臺上面有沒有獨樹一幟的地方?
王振軍:我覺得從城市風貌來說,現在沙特沒有太多的亮點。或者由于氣候的原因,他們大量的住宅屬于扁平化的,很矮沒有窗戶。
筆者:這是他們選擇外國設計師來建造沙特館的原因?
王振軍:也許是的,第一輪競標全世界一共選了9個方案,有來自美國、日本、瑞士、中國、韓國等國家,也有沙特本國的。我們有兩個入圍。一個排第一,另外一個排第五。第二個方案我們選擇了麥加城的黑房子,我們當時覺得很神秘,于是想能不能拿過來當作一個元素,然后加入一些變化。所以我們第二個方案叫做快樂的魔方,我們加入一些機械裝置,這個魔方外面有一個可以打開的罩子,可以往上舉,也可以打開后變成一個舞臺,用作表演,往上打開后底下有一個陰影。我個人覺得這個挺有意思的,但大概他們不太喜歡這個概念。
第一輪之后,我們便放棄了排在第五的方案,把全力放在月亮船這個方案上面,把第一輪沒有講清楚的事講得更深化了。在這段時間里面也一直在不斷探討和演示,我們做了動畫,包括寫劇本、請配音、選音樂、畫面處理等,花了很大功夫。
他們本國有一個十幾個人的評審團來決定挑選哪個方案。從9個方案入選到最后“月亮船”中標,大概花了6個月的時間。這6個月里面我們實際上和評審方是背靠背的,因為按照競賽規(guī)則是不能夠見面的。
碰撞和磨合
筆者:在沙特館的方案里,有沒有是根據上海的氣候和地理條件而專門做的一些設計?
王振軍:在做這個方案的時候,我們查了大量上海氣候的資料。上海從5月份到10月份,是它的日照和氣溫的峰值變化,而且濕度也非常大,這對我們的設計影響很大,所以我們采取了一個架空的設計方案。
我們還查閱了很多世博會的歷史資料,等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你看我們的世博會就知道,可能要等上兩三個小時。對于等候的觀眾的考慮也很重要,所以我們選擇了架空的建筑,架空建筑它本身提供陰影,而且有空氣的流通讓人感到涼爽。另外我們在這個架空的下面安排了一個舞蹈的平臺,以供游客觀賞表演。
“心還沒有放下”
筆者:在施工過程中遇到最大的困難是什么?
王振軍:項目定下來以后,每一步需要沙特方面確認,費時比較長。因為他們沙特的假期比較多,他們早上8點上班,到下午2點半就下班了,加上時差的問題,這些都造成了很漫長的等待。最后留給材料加工、安裝的時間比較緊。
整個建筑開工是從2009年的7月份開始,到今年4月30號才交付。很多材料的加工都來不及。所以這也要求建筑師要有變通的能力,一些方案來不及實現了就要換一個方案。
比如原定要從沙特進口椰棗樹,布置屋頂花園,但因為這個牽涉到植物入侵的問題,一般外來品種的植物需要起碼3個月檢驗。后來我們覺得這個可行性太小了,也怕水土不服,很麻煩,覺得成本太高了,后來我們在海南找到了一些比較像的椰樹來代替,沙特業(yè)主方面也認可了。
另外景觀上的砂巖也是國內的,與沙特的砂巖相比,無論材質、質感、顏色等都會不一樣,但是只能找相似的材料來彌補。船的外形上球形面的鋁板也來不及加工,只能做成平的。其實如果這個鋁板時間夠的話,它不是個難題。我們在材料這方面也花了很多功夫。
設計的后半階段很揪心,沒有時間了。到現在心也還沒有完全放下來,因為建筑建成之后需要一段時間的檢驗與評價,F在比較讓我安心的是,大家對這個沙特館都比較喜歡。
(摘自2010年第24期《新民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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