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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康:不會去寫《紅樓夢》劇本 作家掙得越多越好

2010年09月17日 11:16 來源:天津日報 參與互動(0)  【字體:↑大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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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康簡介

  1968年出生于北京。編劇。作家。大學本科在聯大航天工程學院電子系讀計算機軟件專業(yè),研究生在哈工大管理學院讀技術經濟專業(yè)。著有長篇小說《晃晃悠悠》、《支離破碎》、《一塌糊涂》(合稱“青春三部曲”)、《在一起》、《激情與迷!、《心碎你好》、《奮斗》(后拍成電視。。隨筆集《雞一嘴鴨一嘴》、代表劇本《大腕》、《北京風情畫》等。在2008年先后出版了純理性新作《口吐蓮花》,中短篇小說集《過山車》,散文集《憤怒與柔情》。2009年出版了最新隨筆集《打撈閃爍時間》。2009年11月《奮斗》續(xù)集《奮斗烏托邦》出版第一本,后面的還在繼續(xù)寫著。

  ●記者印象

  中規(guī)中矩的自由主義者

  這次采訪也很獨特,是在天津音樂廳的舞臺上,在鋼琴家黃雅蒙時斷時續(xù)的琴聲中。而采訪的對象是石康,一個寫出了為眾多80后所熱捧的小說和電視劇《奮斗》的作家。此次來津,他既不是簽名售書,也不是到大學里演講,而是在音樂會上講解舒曼和李斯特的浪漫主義音樂。

  9月11日下午,石康和女鋼琴家及丈夫一行三人從北京趕來,4點鐘便開始走臺。在這場“舒曼與李斯特對話”的鋼琴獨奏音樂會上,他作為主講人,讓音樂“親近”大眾。于是,在他“走臺”的空當,我們就在臺上開始了訪談。

  從《晃晃悠悠》、《支離破碎》、《一塌糊涂》一直到大紅大紫的《奮斗》,石康文字給人的印象多少有點玩世不恭、自貶灰色的感覺,看他的博客,對當今社會上的一些敏感問題,尤其是關于窮人、富人的思考,又有著相當的深度和責任感。原以為,這個極具個性的家伙一定是不太靠譜、不會和媒體好好說話的,沒想到恰恰相反,與我們面對面的石康還是相當地配合并且直抒胸臆,真誠且平和。

  當我對他說,之前看你的小說和電視劇,以為你是一個個性很張揚、自由主義的人。今天見到你,發(fā)現你其實是一個挺中規(guī)中矩的人。

  石康笑答,自由主義者都是中規(guī)中矩的。

  我問他,最近張藝謀拍《山楂樹之戀》選女演員時說,現在清純的女孩兒已經很難找到了,你怎么看?

  他脫口而出:我覺得是張藝謀身上清純的東西沒有了。

  我問他,這句話是否可以寫進報道?他說,沒問題。

  篤定,自信,這就是如今走過不惑之年的石康。如今他每天要花6個小時來讀書,讀的都是政治經濟學一類的大部頭。他還時常憂思一些“重大問題”,他在博客中寫道:“今年中國天災人禍不斷,政府忙救災,老百姓忙著避難、逆境生存與捐款,我看到拆遷還是一如既往地進行,誰都知道這是極端不義的行為,礦難沒完沒了,人人都可看出這可以改進,但至今這件事情也沒有辦……”

  那么當年呢?讓我們看一段他當年的文字:“我三十一歲,我讀書,我睡眠,我寫作,我厭倦,我坐立不安,我四下走動,我探頭探腦,我漫不經心,我無聊至極,我孤獨寂寞,我單調乏味,我不值一提,我的生活支離破碎……”

  我說,從文字上看,印象中的石康變了。而他說,他沒有變,有些人從《晃晃悠悠》中看到的是頹廢,而在他的內心,卻一直燃燒著奮斗的激情。

  也許,這就是真實的石康,在貌似“支離破碎”的文字底下,胸中的火焰從未熄滅過,作家的責任感始終沉甸甸地存在著。

  當晚,天津音樂廳的上座率不太理想,先于鋼琴家走上臺來的石康毫不掩飾他的失望。然而當一曲結束,他再次走上臺來的時候,他說他為天津觀眾有如此高的音樂修養(yǎng)所感動。當鋼琴家的指尖觸動了琴鍵、舒曼的旋律緩緩流淌出來時,整個音樂廳鴉雀無聲,連那些坐在父母身邊的小孩子也都一動不動地盯著臺上,幾個樂章中間的停頓處,全場沒有一絲聲響,直至全曲終結才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于是,石康講起了他對古典音樂的理解以及他自己和音樂的故事。

  許多人不知道,以電視劇《奮斗》火起來的石康,想當年也曾癡迷于彈吉他玩流行音樂,不料自己沒玩出什么名堂,同學老狼卻因一曲《同桌的你》而大火特火,于是,他扔了吉他埋頭寫作,并且在好友的引導下開始喜愛古典音樂。他說,有一次他從廈門開車回北京,一路上聽他喜歡的歌手王菲的歌,當聽到差不多二三十遍的時候便再也聽不進去了,而西方的古典音樂卻能讓他百聽不厭,沉醉再沉醉。有一天夜里,他聽肖邦聽了8個小時,竟然邊聽邊哭,哭了4個小時,那種浪漫到極致的感覺讓他靈魂出竅……

  他站在臺上,像是站在熟悉的朋友們當中,從容隨意地“說話”,一點也不秀,一點也不煽情,沒有抑揚頓挫,臉上也沒有什么表情,但觀眾完全被他講的歌德《浮士德》中魔鬼與天使的故事吸引住了。

  許多人都想知道,《奮斗》背后的石康曾經有過怎樣的奮斗?劇中讓人眼前一亮的那個女孩兒米萊是他生活中的朋友嗎?傳說中的《奮斗》續(xù)集又為什么遲遲不見出籠?

  ●訪談錄

  記者:我很好奇一個作家為什么會大老遠跑來為一個鋼琴家講解,應該說這是挺新穎的一種形式。

  石康:主要因為我們是朋友,我和加偉、就是黃雅蒙的丈夫從小就是朋友,最早是他拿了一堆CD給我聽,告訴我古典音樂有多好聽。1994年,我寫的第一部電視劇《天生我才》賺的稿費,一共是32000元,我就用來買了一套發(fā)燒音響,全花光了。就是覺得好聽。

  記者:當年你寫的小說《晃晃悠悠》、《支離破碎》、《一塌糊涂》我都看過,挺另類的感覺,之后再看《奮斗》,好像你一下子變成主旋律了?

  石康:《奮斗》不能算是主旋律,主旋律是《唐山大地震》,對主旋律一般的定義是好人好事,《奮斗》里的人不大算是好人。

  記者:你是60后,為什么你寫的《奮斗》這么受80后的歡迎?

  石康:我覺得,娛樂其實是不論年代的,比如我們看一些中外作品,有的作者都死了一百多年,但我們還在受他們的影響。這就看對你是不是有一種心靈的共鳴。

  記者:很多讀者都想知道,生活中的石康大致都是怎么過的?每天都在寫作嗎?

  石康:我主要都是在閱讀和寫作。其實我和大家一樣,一天三頓飯,不過我可不是宅男型的,我比較喜歡運動,每天都花一些時間在運動上,像網球、臺球,我在家里就支了一個臺球案子。

  記者:趙寶剛曾經邀請過你來寫電視劇《紅樓夢》被你拒絕了,為什么?

  石康:我覺得那種東西費了好大勁,而寫出來多半是不會受歡迎的,我就不會去接那個活兒。我覺得一個作者,你寫自己能夠把握的,你要理解你寫的是什么東西,你投入多大精力能獲得多大收獲,這都是能計算出來的。像《紅樓夢》這種戲,性價比是不合理的,它的價錢沒有那么高,但你寫它卻要費很大的勁。如果稿費都是一樣的,我寧肯去寫容易一些的東西,我覺得大家都會這樣選擇。

  記者:說到電視劇《紅樓夢》,你說它就是一個在大家庭中如何為生存而奮斗的故事?

  石康:對,其實它就是一個生存策略劇。我覺得一部作品,要有它的當代意義才能為人所關注。比如你講了一個考古學上特別古老的故事,可能關注的人就特別少。為什么要寫過去的故事?就是要借古喻今,《紅樓夢》如果能夠做到借古喻今,把它的人物拿出來與現實中的人物對應上,才能產生傳播效應,才能給更多的人提供娛樂。而你現在演的就是一個古代富人的生活場景,古代富人與現代富人沒有什么關系,古代富人一家子都是住在一起的,現代富人一家子都是分著住的,它的禮節(jié)、禮儀都是不同的,與現代人找不到共同點。

  再說,《紅樓夢》的讀者比一般書的讀者要多得多得多,但信息的源頭卻是五花八門的,他不一定都讀了原著,也許他讀的是連環(huán)畫,他看了一個香港的三級片,總之都與《紅樓夢》產生一個信息鏈接,他認為這個《紅樓夢》就應該是這樣的,這個看法太多了,太難統(tǒng)一了。無論哪種看法都取得不了絕對優(yōu)勢,所以就干脆說它是錯的吧,基本上都能被認同。

  記者:你《奮斗》里的那些年輕人的原型是從哪來的?

  石康:都是從生活中來的,F代戲比較難寫,就是現代人很難了解,現代人除了我們大家都知道的與古代人一樣的性格、趣味、個人愛好之外,現代人還有他們自己的專業(yè),一個編劇寫一部現代戲,十幾個人物就要有十幾種專業(yè)。而寫古裝戲不用,古人沒有什么專業(yè)。作為一個編劇,你要寫一部現代戲,就要花很多工夫去了解很多專業(yè),比如銀行家、建筑家等等。所以大家都不愿意寫現代戲。

  記者:很多觀眾都喜歡《奮斗》里的米萊,這個人物有原型嗎?

  石康:沒有。這是一個商業(yè)形象,因為大家需要夢想,就塑造這么一個人物滿足他們的夢想。

  記者:說到奮斗,你對現在年輕人有什么要說的嗎?

  石康:沒什么要說的。我覺得一個人不可能去當另一個人的老師。中國古人不是說過嗎,聞道有先后,你只是先知道,或者后知道罷了。對一個人來講,你可能是先知道的,但對一個年齡層的人來講,不一定你就比他們先知道。

  記者:我覺得你從《晃晃悠悠》到《奮斗》,至少從作品上看,你的人生有很大的改變,你以為呢?

  石康:作品上是的,但本質上沒什么變化。只不過在我寫《晃晃悠悠》那個時代,生活比較壓抑,那么現在生活到了一種新的時代了,你就會表現出一種新的樣子,是與時代相關的。人是被社會塑造的,你個人其實沒有什么辦法讓自己改變。

  記者:我覺得你現在很像《奮斗》里的陸濤,亦正亦邪。與你早期的作品帶給我們的形象全然不同。

  石康:其實是一樣的。我們自己也有高興和不高興的時候,你自己若有機會去看自己,你也覺得不會像是同一個人。人的范圍是很大的,沒有一個統(tǒng)一的人,每一個時刻都會展示出自己不同的側面。

  記者:那么你還在寫什么新的作品?

  石康:就是還在寫《奮斗》續(xù)集,接著寫這些人的故事,沒寫完呢,一半都沒寫到。另外,我從2000年就開始寫一本科幻小說,已經寫了10年了。我每天以閱讀為主,基本上是閱讀6個小時,寫作兩個小時。這兩年主要是讀一些政治經濟學方面的書,從亞當·斯密開始。(記者插話:所以你現在變得深刻了)經濟學并不深刻,我覺得它們都是工具,知識不分深和不深,都說懂哲學的人就深刻,哲學是從事情的最基本面去討論,我們現在任何一個話題都包括至少五個哲學觀點,哲學并不是深刻的。

  記者:任何一個話題都包含五個哲學觀點?比如說——

  石康:仔細去想,比如折中主義,比如你是一個激進主義者,比如你在你這句話里有實用主義、工具主義。也許不止五種,我說五十種都不新鮮,它會把你的話語分成各種的傾向,非常細小的傾向,這就能形成一個哲學流派。

  記者:可是,這些都是邏輯思維的內容,而你寫小說和劇本是需要形象思維的?

  石康:我覺得邏輯思維與形象思維是不會分那么清楚的,就是人的思維方式嘛。人的思維方式有歸納總結法。你說這個人沒邏輯,沒邏輯是不能活的,沒邏輯的人也要先拿了牙刷擠了牙膏再刷牙。他不能拿起牙刷“嗖”給扔了,那就是瘋子了。實際上,我們都是在邏輯下生活。

  記者:你和主流的文學圈,像作協(xié)什么的有聯系嗎?

  石康:從來沒聯系過。

  記者:你很有個性,可你和韓寒又不一樣,你是屬于大一號的韓寒?

  石康:我不是。韓寒、郭敬明他們都是偶像,你看我長成這樣能當偶像嗎?(笑)

  記者:網上有人拿《奮斗》和《蝸居》作了一個對比,說《奮斗》是一個老男人寫的浪漫主義的奇幻故事。你接受嗎?

  石康:那個我也看了,我覺得他說得是對的,那是一個很好的解讀角度。

  記者:能講講你的奮斗嗎?從表面上看,上大學,讀碩士,當作家,似乎是一帆風順的?

  石康:我的奮斗不是一帆風順的,在很多年里我努力奮斗卻沒掙著錢。在我們的社會里,需要有錢才能在社會上活動,掙不著錢就不能算成功的,只是能活下去而已。

  記者:你給電影《大腕》寫劇本的時候稿費是5萬元,寫《奮斗》時變成數十萬元,在寫《奮斗》火了之后,有人說你已經完全商業(yè)化了,在各種公開場合張口就談錢,這樣會不會有不太純凈的寫作心態(tài)?

  石康:我覺得,寫作心態(tài)還是一樣的。我發(fā)現一個問題,就是作家也需要錢。但是社會上的聲音卻說作家不需要錢,就是越窮寫得越好。但是你要知道,一些在20年前和我一起寫作的很多人,都是因為太窮了,根本就沒辦法寫作了,只好去干別的了。我認為,支持作家不停寫作的和支持農民不停種地的、支持公務員每天去按時上班的都是一種東西,那就是報酬。對作家來說,當然掙得越多越好。你不能說作家掙得一多,就寫不好了。你不能說種水稻的科學家袁隆平掙錢多了以后,就不好好搞科研了。

  記者:可是你這樣直白地說出來,就不怕有損自己的公眾形象嗎?

  石康:我不是去宣布一件事,只是把我看到的事實說出來。因為我沒有看到不為金錢去奮斗的。當你這個工廠宣布不發(fā)工資了,這個工廠就倒閉了。如果你說你不為金錢奮斗的話,那么老板就是不發(fā)工資了,這個工廠還應該運轉得很好才對。

  記者:聽說,你的《奮斗》續(xù)集給你帶來了上千萬元的進賬,是嗎?

  石康:(笑)又說錢了,但這些錢并沒有一下子全進,有一部分是預付,而是你的寫作進展到哪兒了,就付一部分。原來說是明年能完,但可能完不了,也許要到后年。主要是太難寫了。書是三到四本,先出來了一本,后面的幾本還沒寫。

  記者:遲遲沒有寫出來的原因是什么?

  石康:主要是被新出現的現實問題攔住了。奮斗,你要講一個故事,實際上是一種不太艱苦的奮斗,我們突出的是一種奮斗精神,就是說當你有了理想的時候,要通過奮斗去實現你的理想;蛘哒f即使實現不了,你也有一個奮斗的過程。要說《奮斗》續(xù)集,其實我已經大致寫了一遍,第一稿已經寫完了,突然這個社會就出來一種聲音,也是80后發(fā)出來的,說奮斗沒用,奮斗了半天也還是買不起房子,尤其是大城市、包括中小城市的房價漲得太快了。那我就不知道該寫什么了,哥們兒,當奮斗沒用的時候,那我們還奮斗什么呀?還不如躺在家里睡覺呢!這個社會現實讓我沒辦法把續(xù)集推出來。我若照老樣子寫出來,年輕人就會認為你是在說瞎話,人家奮斗了,不要說理想,連現實都達不到。

  這時候我就想,要調整一下主題,但主題寫什么好呢?我也不清楚。其實現在我也想好了,就是給奮斗再換一個新的定義,就是當你在不可逆的情況下,比如再奮斗我也買不起房,在這種情況下,我也能通過調整好自己的心態(tài),在工作和生活中得到快樂。我們管這個叫奮斗。

  記者:你所寫的《奮斗》,你作品中的這些年輕人,大都有不錯的家庭背景,甚至相當富有,那么這個奮斗不是年輕人那種純粹的白手起家的奮斗?

  石康:對。因為對于那些靠白手起家奮斗的年輕人,從個人創(chuàng)作的角度講,我們沒有任何辦能法幫助他們,所以我們寫的人物,只能寫這種社會中上產階層的。如果這些白手起家的年輕人不幸出生在遠郊區(qū)縣,或者大山里,我們沒有任何辦法能幫助他們。誰能幫到他們?只有國家。國家通過二次分配,收富人的稅來給這些山里的孩子,給他們機會和保障,讓他們也能像城里的孩子一樣,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奮斗。

  很多人說,我通過努力獲得成功。哥們兒你想想,我大學畢業(yè)學的是軟件,研究生學的是經濟,我生長在北京,我很早就會用普通話來說話,我又看了3000多本書,一般人怎么來跟我競爭。课易约旱呐τ终剂硕啻蟮姆至?因為你的環(huán)境好,你才有機會獲得這些東西。并不是我能力強,我會奮斗,而是我的運氣好。一個農民,他跟我在一起,他腦子比我聰明十倍,但他不是北京人,他連課本都沒有,他怎么跟我去競爭!當我用先天的優(yōu)勢,去說山里的農民:你不努力,不奮斗,這合適嗎?你應該把你得到的東西拿出來一部分,分給他,把他變強一點,這樣大家才能形成一個競爭。

  說到人的自由,本質上,我們每一個人就與判了無期徒刑的囚犯是一樣的,生而為人,必須得死吧,這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個不可逆的,其他的,都是工作生活中一些很小的細節(jié)。當我們面對一個必死的命運的時候,你用什么心態(tài)來對待它。當我知道在未來的20年或者30年后,我必須得死了,那么我現在就可以自殺,我可以死,我也可以好好奮斗,或者干脆就瞎胡混,我可以有很多選擇。這時候,你要選擇一個最適合你的方式,用一種良好的心態(tài)來面對你的命運。我在骨子里認為,成功的人不過就是運氣好而已,所以我并不是太看重輸贏的。我更看重的是你做每一件事的過程。

  人是這種動物,你過了一種生活,你就沒法過另一種生活。

    作者:張星 攝影 劉耀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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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張中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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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實施高溫補貼政策已有年頭了,但是多地標準已數年未漲,高溫津貼落實遭遇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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