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zhàn)期間周恩來兩過重慶青木關(guān)
抗戰(zhàn)時期,青木關(guān)是紅巖村去延安的必經(jīng)之路,它又離重慶較近,國民黨當(dāng)局在這里建立一個檢查站,安置了受過專門訓(xùn)練的特務(wù)。這是進出重慶的第一關(guān),也是最難過的一關(guān)。
周恩來回延安,必經(jīng)青木關(guān)。袁超俊和吳宗漢兩位老人曾對我講述過周恩來兩過青木關(guān)的往事。
袁超俊老人回憶:
1943年6月,我跟隨周副主席回延安,參加黨的“七大”籌備工作和整風(fēng)學(xué)習(xí)。隨同周副主席一起走的有鄧大姐、林彪、方方、伍云莆、孔原等,一共有一百多人,分乘五輛卡車。
我們一行人來到青木關(guān),許多軍警、特務(wù)攔住了車隊,要檢查。我們隨車副官出示了護照和有關(guān)證件,和顏悅色地對他們說:“我們周副主席和林師長有急事要回延安,請你們放行。
敵特們不放,非檢查不可。
周副主席跳下車,來到跟前,親自交涉,請他們放行。但是他們不答應(yīng),仍堅持要檢查。周副主席火了,生氣地說:“要檢查就檢查吧,我們也沒帶什么東西!闭f完,命人打開幾個裝文件的箱子讓他們看。
敵特們七手八腳地翻找起來,當(dāng)發(fā)現(xiàn)國民黨的文件時,如獲至寶,大聲嚷嚷著:“你們?yōu)槭裁磶н@個?為什么帶?”氣焰十分囂張。
周副主席眉峰一揚,輕蔑地說:“你們看清楚沒有,這是你們參政會發(fā)給鄧穎超的文件。鄧穎超是參政員,文件發(fā)給她就屬于她的了,她帶回延安有什么不可以?”
然而,這伙狂妄已極、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們,硬是不放行。
周副主席向前邁一步,理直氣壯地問:“你們有電話沒有?給你們蔣委員長掛個電話,問問這是怎么回事?”
敵特們聽說要找蔣介石,知道事情大了,一個個像泄了氣的皮球,蔫蔫的縮了回去。我們車隊過關(guān)而行。
這次多虧了周副主席機智周旋,殺了他們威風(fēng),否則我們車隊非扣下不可。
袁超俊老人的回憶,讓我們既領(lǐng)略到周恩來的機智勇敢,也看清了特務(wù)們無論怎樣囂張,只要去揭他們披著的那張的虎皮,就都老實了。下面吳宗漢老人的回憶,也揭示了這個道理。
這次,周副主席帶幾個人回延安,車行到青木關(guān),遠遠就看見一群國民黨兵荷槍實彈站在那里。于是車停穩(wěn),隨行副官走上前有禮貌地與一個國民黨軍官交涉,“我們是十八集團軍的,有緊急任務(wù)回延安,請放我們通過。”
這個國民黨軍官蠻橫地把手一揮,說:“不行,照章辦事,統(tǒng)統(tǒng)檢查。”
周副主席下了車,對副官說:“讓他們檢查好了。”
這些家伙東翻西找,忙活半天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很掃興。于是這個國民黨軍官又把眼睛盯到周副主席手里拎的黑色公文包,說:“把這個打開看看!
副官急忙上前攔住他,說:“這是周副部長,不得無禮!”
這個國民黨軍官傲慢地說:“對不起,兄弟也是奉上司命令,不管是誰都檢查!”
周副主席滿面怒容,大聲說:“你們這是故意刁難,我問問何應(yīng)欽,這是誰的規(guī)定?”說完就向裝電話的崗樓走去。這個軍官一看不好,急忙跑到周副主席面前,點頭哈腰地說:“周部長,是卑職對長官的不敬,請多包涵,多包涵,馬上放行,馬上放行!”
周副主席帶著大家闖過這一關(guān)。
在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時期,周恩來是國民黨軍事委員會政治部的副部長,敵特們竟也這樣對他刁難。那么,對我在國統(tǒng)區(qū)的工作人員更會怎樣呢?曾在重慶辦事處做過押運副官的吳宗漢老人回憶:
一次,南方局的李濤化名去延安,途中經(jīng)過國民黨一個檢查站。盡管他已喬裝改扮,但還是被一個認識他的而且眼毒的國民黨軍官認出來。他看看護照,又打量一會兒李濤,冷笑道:“這個護照是假的,你叫李濤,我聽過你的課!睔夥找幌伦泳o張起來,幾個國民黨兵蜂擁而上,要扣押李濤。
抗戰(zhàn)初期的熱潮中,在武漢長江局的李濤,確實給這些國民黨官兵講過課。隨行的押運副官見李濤已被認出,急中生智走過去,對那個國民黨軍官說:“不錯,他是李濤教官。護照上的那個人因為臨時有事去不了,而李教官也正有急事外出,重新上報護照來不及了,就移花接木借用這個護照。既然李教官教過你,你們許多長官又是李教官的朋友,那么,這點面子還不給嗎?”
這個國民黨軍官不講情面,就是不放行。最后,重慶辦事處派人出面交涉,才算把李濤放過去
有時候遇到刁滑的國民黨檢查人員,是雞蛋里面挑骨頭,百般刁難。如果我們言行稍有欠缺,就會被他們抓住沒完沒了。我就親身經(jīng)歷一次。
那次我們執(zhí)行任務(wù),在廣西河池一家旅館住宿。夜半三更,闖進來三個國民黨憲兵檢查。查看我們護照時,發(fā)現(xiàn)印章有點模糊,頓生疑心。一個憲兵從口袋里掏出尺子,左量右測,量了半天,陰沉著臉說:“你們護照的印章是假的!闭f完就要扣留護照。
我一急,從衣袋里掏出兩張空白護照,這是臨行前李克農(nóng)交給的,以備急用。我指著護照上的印章對他們說:“你們看看,這印章都是你們統(tǒng)一印發(fā)的,怎么能有假?只不過是蓋章時印泥多了點吧,這幾個護照都一樣!”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另外兩個憲兵過來就要搶,大聲吵吵:“好哇,連我們軍長外出都不許帶空白護照,這說明你們有名堂!”
我急速把護照揣好,理直氣壯地說:“你們軍長許不許帶護照,我管不著,但我們必須帶!因為我們車隊從桂林到重慶要走十幾天,假若汽車拋錨或途中遇到特殊情況,過了護照期限我們怎么走?不帶空白護照行嗎?要是懷疑,你們打電話查好了!”
這三個憲兵想找茬尋事,就往憲兵值班室掛電話。值班的軍官又往重慶辦事處掛電話查問。重慶辦事處告之確有此事,讓他們不要小題大做,故意尋事制造矛盾。這樣,這個值班軍官討了個沒趣,還把睡意攪沒了,一肚子氣沒處撒,在電話里把這幾個憲兵臭罵一頓。
這時候,隔壁的群眾被吵醒,來到我們房間,見他們無事生非很生氣,你一言我一語地指責(zé)他們。
這三個憲兵折騰了半天,不但什么也沒撈著,還碰了一鼻子灰,最后罵罵咧咧地溜走了。
老人們回憶當(dāng)年在重慶的工作,可謂一步一險,我黨在國統(tǒng)區(qū)的斗爭確實是十分艱難的。 呂榮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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