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里盡了”,在現(xiàn)在來看,應(yīng)該是個頗具網(wǎng)絡(luò)精神的不錯的網(wǎng)名。但假如這個封號是以天子的名義賜給自己近親的,就有點近乎于惡搞的性質(zhì)了。然而,漢高祖劉邦就的確在2000多年前把意為“鍋里盡了”的“羹頡侯”賜給了自己的侄子劉信,其原因是劉信他媽,也就是劉邦的大嫂,在劉邦還正處于叛逆青春期時少管了他一頓飯。
肥西縣花崗鎮(zhèn)的合安公路旁一個名叫“舒王墩”的漢墓,收留了被惡搞的“羹頡侯”劉信的遺骨。而對劉信深表同情的當?shù)厝搜劾锏膭,可能不是那個擊節(jié)高唱《大風歌》的一代高祖皇帝,而是更接近于元曲家睢景臣《般涉調(diào)·哨遍·高祖還鄉(xiāng)》中的“劉三”。
一頓飯留下?lián)舾?/strong>
相傳年輕時的劉邦混跡鄉(xiāng)里,喜歡和酒肉朋友一起喝酒、賭博、吹牛。因為自己沒有什么收入來源,他就經(jīng)常帶著酒肉朋友到哥嫂家蹭吃蹭喝。時間長了,他嫂子就有點不樂意了。有一天,當劉邦又一次帶著一幫小兄弟走進家門時,他嫂子便忍不住拿起鍋鏟,狠狠地敲鍋嚷道:“光了!光了!”敲鍋聲弄得劉邦一下子紅了臉,從此便留下了“擊釜之怨”。
劉邦當了皇帝之后,大封近親為王為侯,但唯獨就是不封大哥的獨子劉信。大嫂見別人家都得了爵位,自己的兒子遲遲沒有消息,便跑到太上皇劉瑞那里去爭吵:“信是你的長孫,是皇上的親侄子,連親侄都不封爵位,天下有這個理嗎?”
太上皇劉瑞于是便跑到劉邦那里問其原因,仍不忘擊釜之辱的劉邦生氣地說:“大嫂這個人寡情寡義!眲⑷鹫{(diào)解道:“你大嫂守寡多年,帶著孩子過日子,挺不容易的,看在你大哥的面上,不封王,也要封侯啊!碧匣视H自說了,劉邦自然要照辦,但在下旨時,卻頒了一個刻薄名字“羹頡侯”。
死后還在“興修水利”
雖然封號不怎么好聽,但劉信來到肥西和舒城之間的這塊封地后,還是做過不少好事。
上任伊始,劉信看到“龍舒水源出西山之峻嶺,勢若建瓴”,而崗區(qū)多干旱。當年十月,劉信就率萬眾于舒城縣七門山下開鑿七門堰,修渠建閘,引龍舒水(今杭埠河)灌東北部崗地800頃。同時,又于七門嶺之東修筑烏羊堰、曹澤堰,“灌田三萬余畝”。解除了轄地農(nóng)田遭受干旱的威脅,使農(nóng)業(yè)得以豐收,耕者安居樂業(yè)。至今,七門堰仍是當?shù)刂匾乃こ獭?/p>
劉信生前為興修水利做了好事,死后還無意中又做了一件好事。舒王墩附近有個九連塘,相傳是舒王墩封土的取土地。九連塘由九個水塘組成,每兩個水塘之間有塘埂相隔,呈弧狀連接分布,形成一個龐大的水庫,所以當?shù)剜l(xiāng)民又稱之為“連心塘”。九連塘時代久遠,成于何年史志無考。不過當?shù)亓鱾髦粍t民諺:“上有七門堰,下有九連塘,大干三載不求天,木龍(水車)攪水上干田!
九連塘雖是劉信的無意所為,卻為當?shù)匕傩諑砹撕锰。正因為如此,羹頡侯也被百姓尊稱為“舒王”。
“鬼吹燈”的真實版
舒王墩在數(shù)十年前高近40米,直徑約70米,規(guī)模非常之大。解放后,舒王墩旁邊開設(shè)了一個磚瓦窯場,從舒王墩上取土燒窯。再后來合安公路修路需要墊高路基,也從舒王墩上取土。漸漸地,舒王墩越來越矮。
據(jù)當年參與舒王墩考古發(fā)掘的吳啓兵介紹,2000年,舒王墩漢墓被打開后,考古人員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分布在墓室四周有5個盜洞,每個盜洞都是從上面一直挖下來,直徑都有2米左右。舒王墩的封土距離地面原先高近40米,而地下還有10多米。從50多米高的土墩上挖盜洞下來,而且盜洞直徑達到2米,可見當時盜墓賊的本事之大。
正因為這幾個盜洞,舒王墩墓室上面的蓋板已經(jīng)全部被破壞了,墓室里堆積了大量泥土,四周的墓壁木頭也都遭受嚴重破壞。在其中的一個盜洞里,考古人員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唐代的茶壺形狀的器皿,由此可以分析,舒王墩早在唐代時就已遭受盜掘。如今,這個盜墓賊留下的茶壺,也成了古董文物,與舒王墩發(fā)掘的漢代文物一起保存在肥西縣考古所。
隨屢遭盜掘,舒王墩漢墓還是出土了瑪瑙器、銅器、陶瓷器、漆器、骨角器等大量文物,但惟獨不見墓主人的尸骨,棺材也只剩下了蓋板。吳啓兵說,當時考古人員就猜測:盜墓賊可能因擔心在地下停留時間過長而缺氧,又急于將大量陪葬物品運出墓室,就用盛放墓主人尸骨的棺材裝上陪葬品,一起通過盜洞吊出去了。
如今在舒王墩遺址的旁邊,還堆積著一段高約兩米的土墻。吳啓兵說,這個土墻就是當年舒王墩的墩腳封土,提鼻嗅去,依稀還有股漢朝的味道。(記者殷平、馬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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