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舉行的復旦大學研究生開學典禮上,10位由畢業(yè)生選出的“我心中的好導師”,在4000名新生的目光中逐一亮相領(lǐng)獎。2005年至今,復旦大學兩年一屆的網(wǎng)上推選好導師活動,讓學生的口碑,化為老師手中實實在在的金杯。學校還專門對學生評選出的良師逐一訪談,集結(jié)成書《我心目中的好老師》。在許多當選老師的心中,這一來自學子的榮譽是一份“大禮”,更是一次沉甸甸的激勵。
“叫我王老師,不要叫我王院士”
【學生講述】
曾昊(物理系學生):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王迅教授的情形。那時剛進入復旦物理系,王先生專門為我們新生準備了一場報告。現(xiàn)場擠得水泄不通,只見一位態(tài)度可親的老人站起身來向大家點了點頭,并不坐下接著就侃侃而談。“他就是王迅院士!辈恢敃r是誰小聲嘀咕了一句,沒逃過王先生的耳朵,他微微側(cè)臉笑道:“叫我王老師,不要叫我王院士,我和同學們是平等的!鳖D時大家都哈哈地笑了。
先生對各種學生學術(shù)活動非常支持。他常說:“一個大學,一個院系,如果僅是將院士作為擺設(shè),卻不與學生交流,那無疑是可悲的。我是一名教師,教書育人是我的職責所在!
曾有位學長寫論文馬馬虎虎,沒怎么修改就上交了事。沒想到兩天后王先生請他到辦公室,把那篇論文交還給他,沒有直接要求返工,甚至沒有批評,只輕輕說了一句話,“良工不示人以樸”。翻開論文,只見那上面密密麻麻滿是先生的筆跡,不但逐字逐句修改,連行文不規(guī)范的地方都一一注釋標出。學長既感動又慚愧,眼淚都快下來了。那次的經(jīng)歷讓他在此后的科研中更加嚴謹踏實。
【導師心語】
王迅(物理系教授):上課時,教室里應該有笑聲,教師應該讓學生喜歡上物理,一起享受“快樂物理”!
我視學生為我學術(shù)生命的繼續(xù)。在教學指導中,導師對學生的影響是難以估量的,往往教師一個不經(jīng)意的決定會改變一個學生的一生。因此,我嚴格地從每一個細節(jié)要求我的學生,但這種嚴要求必須建立在對他們的愛的基礎(chǔ)上。我將他們視同自己的子女,一切為他們的前途著想。
“被拖堂”,老師樂在其中
【學生講述】
潛旭明(國際關(guān)系與公共事務學院學生):倪世雄教授是我們院里有名的“被拖堂老師”。為啥這么說?他的“西方國際關(guān)系理論”等課程上得很精彩,導致下課后還被學生堵在講臺上繼續(xù)交流。倪老師樂在其中,對每一個問題都耐心解答,就這樣一個問題引出另一個問題……他被學生拖堂個把小時成了常事。
上大課如此,他給我們博士生上專業(yè)課同樣盡心。去年秋天,倪老師得了重感冒,可他還是堅持給我們上專業(yè)課,伴著一陣陣咳嗽,喉嚨啞得只能壓低聲音說話。那一天我們聽得格外認真,討論得格外投入。不知不覺間就上到了12:10,倪老師又被我們拖堂了。
【導師心語】
倪世雄(國際關(guān)系與公共事務學院教授):要當學生心目中的好導師,最重要的是你心目中要始終有學生。我還做得不夠,今后還須努力。
幾年前,由校研究生院組織了一次關(guān)于校風學風的討論會,會上主持人忽然問我,知不知道F4?當時我確實不知道那是校園偶像劇里的專有名詞,不過愣了一下之后,我記得是這樣回答的:“F4我不知道,但一定有F5———far-sightedness(遠見卓識)、forwardness(勇往直前)、 fortitude(堅忍不拔)、 friendship(團結(jié)友愛)、 first-class(爭創(chuàng)一流)!毕MM我所能,將踏實、刻苦、勤奮、嚴謹?shù)膶W風傳遞給學生。
病榻上改作業(yè),一次不拉
【學生講述】
張曉雪(外文學院學生):第一次見到何剛強老師,心里不禁打了個咯噔,這是何老師嗎?怎么與網(wǎng)上的照片完全不一樣?眼前的何老師身形瘦削,雙頰深陷。后來才知道老師身體不好,前不久動了手術(shù)?墒,何老師講話擲地有聲,尤其在課堂上,似乎調(diào)動了全身力量。
我先后聽過何老師上的本科生、碩士生和博士生課,每一層次的課程他都精心設(shè)計,別具特色。我讀博士時,何老師還抓緊利用午飯時間與我們交流。他常說, “一起吃飯聊聊天,說不定就會有火花迸發(fā)出來。”有時,我打電話到他家里請教問題,他專心于為我解疑釋惑,家里煎的中藥都燒焦了。
何老師長年受病痛折磨,但他很樂觀,“只要它(病痛)來,我就跟它斗”。那次,他舊病復發(fā),仍然堅守講臺。當被告知必須手術(shù)時,他托一位老師給我們捎來了一封在病榻上寫的信,再三表達了自己的不安和無奈,并囑咐我們好好學習。雖然住院了,何老師還在病中為我們批改作業(yè),一次也沒拉下。我們?nèi)メt(yī)院探望他,他還拿出批改好的作業(yè),抓緊時間給我們指導。
【導師心語】
何剛強(外文學院教授):曾子說過,“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遠乎”,常令我振奮,催我奮進。我收學生看重人品,做學問實際就是做人。為人品行不理想,學問肯定做不好。做研究工作要有理想主義。時下學術(shù)界浮躁之風盛行,導師更應該在“做人”方面正確引導學生。本報記者 彭德倩 徐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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