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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7日,伊拉克議會投票通過了駐伊美軍地位協(xié)議。根據協(xié)議,美軍將在2009年上半年撤出伊拉克城鎮(zhèn)地區(qū),并在2011年底前撤出伊拉克。這一消息對駐伊美軍士兵來說無疑是個喜訊,他們終于可以回家與家人團聚了。在他們中間,活躍著一批黃皮膚的青年華裔美軍士兵,他們親歷并見證了這場21世紀以來最殘酷的戰(zhàn)爭。
12月的上海,依然釋放著蓬勃繁華的朝氣。生活在這個大都市的青年有的在享受無憂無慮的生活,有的在為工作四處奔波。然而,數萬公里之遙的伊拉克戰(zhàn)場上,30歲的上海裔美軍士兵程翼卻在神經高度緊繃狀態(tài)下,準備著美軍在伊拉克北部的清剿任務。值得欣慰的是,他的噩夢還有一個月就將過去。一個月后,他的任期就結束了,就可以離開伊拉克了。
在伊拉克戰(zhàn)場上,美軍的夢魘已經整整持續(xù)了五個年頭。程翼至今依然清楚地記得當初踏上這地獄般戰(zhàn)場的感觸,他向《國際先驅導報》這樣描述自己的經歷:“睡在中東沙漠中,望著浩瀚的星空,吹著從地獄刮來的風,全身的皮膚都在潰爛……”
母親為兒參軍失聲痛哭
自2003年美國向伊拉克宣戰(zhàn)以來,美軍兵源相當缺乏!耙话胍驗榻洕讚,一半出于叛逆情緒!边@個美籍華人青年報名參了軍,也因此隨著洪流被沖到了伊拉克戰(zhàn)場。
程翼告訴《國際先驅導報》:“我29歲生日當天被通知將前往伊拉克。母親從加州打電話祝賀我生日快樂,得知我將前往伊拉克的消息之后,她從生日的喜慶到失聲痛哭只隔了不到十秒鐘!
既然自己做出了選擇,就只能面對。面對關于這場戰(zhàn)爭本身的性質以及身為華人卻為美國人在戰(zhàn)場賣命等等一系列非議,程翼心中的定位非常明確:“一切都是在為自己奮斗”,他坦言,“我只把自己看成是歷史洪流中的一滴水而已!
從小就愛舞槍弄棍,曾夢想當解放軍的北京小伙陳果也做出了和程翼同樣的選擇。他不甘心于大部分美國新移民在中餐館端盤子、洗碗、擺地攤、送外賣的生活,他要“干點別人干不了的”。
“父母都是來自牙買加黑人移民的鮑威爾能當美國國務卿;父母都是捷克斯洛伐克移民的奧爾布賴特也能當國務卿;現(xiàn)在的國務卿是一個齜牙咧大嘴的嫁不出去的黑女人賴斯……為什么美國將來就不能出一個來自中國新移民的國防部長或者參謀長聯(lián)席會議主席?!”這個24歲的青年在戰(zhàn)地日志中這樣寫道。
軍隊里也有種族歧視
無論是基于改善經濟的因素,還是想進入學費越來越高的美國大學讀書,亦或是成為美國政壇的新星,美軍給予的可觀收入對這些年輕人是極具誘惑力的。程翼介紹,被派駐伊拉克會有額外的補貼、免稅等待遇,而且在伊拉克當地開銷很小,收入比在美國工作時要高很多。
“所以許多士兵在出征期間可以賺到一筆積蓄;也有士兵自愿來伊拉克為的就是解決家中的經濟困難。”程翼說,在出征之前,軍方規(guī)定必須更新生命保險,以保證家人在你不幸犧牲后依然有照應。
來到伊拉克的美軍軍營,程翼發(fā)現(xiàn),除了戰(zhàn)爭極端狀態(tài)下的壓力和危險之外,平日的生活就像是美國社會的縮影!霸谶@里的軍隊中,韓國人、越南人、日本人、中國人還有菲律賓人依然是少數。而華裔士兵通常在部隊中默默無聞,在崇尚開放與提倡‘個性’的美國社會中比較被動。同樣,華人在美軍中的地位也向來不是很高。”在他看來,這里面多少有些種族歧視的影響:比如,亞洲人的口音在許多電影、電視里被當作笑料的偏見在美國大眾心里根深蒂固,無論走到哪里,亞洲人的發(fā)音總是被用來當笑料。
“雖然軍隊里面有黑白分明的反種族歧視條款,對不少人來說只是一張紙而已。在這里,帶有種族色彩的笑話可以說甚至成了減輕壓力的必需品之一。”
戰(zhàn)場的血腥遠遠超出想像
雖然在抵達伊拉克投入戰(zhàn)斗之前做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戰(zhàn)場的殘酷、血腥還是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像。
對整日在伊拉克街頭巡邏的一線作戰(zhàn)人員陳果而言,他的“神經每分每秒都是繃緊的”:“在伊拉克沒有什么最危險的,只有活的或死的。狙擊手的子彈從頭上擦過已是家常便飯,炸彈在我旁邊爆炸也不止三五次了!
“我最難忘的場景莫過于2007年10月初在巴格達街頭的圍剿行動中。我身邊的幾個戰(zhàn)友被炸得血肉模糊,支離破碎地倒下。雖然血拼的場景在來伊拉克之前就有心理準備,但是那一幕的沖擊還是相當大,至今仍常常出現(xiàn)在夢中!
現(xiàn)實比想像中更加殘酷、更加血腥和壓抑。當靜靜獨處時,陳果腦海中總會出現(xiàn)間歇性的后悔和抱怨,然而一旦來到了戰(zhàn)場,就沒有退路可言了!懊刻毂犻_眼睛第一件要想的事,就是在絕望中求生存。”
相比起他的戰(zhàn)友,程翼是幸運的;叵肫鹎安痪门c反美武裝埋下的地雷擦肩而過的經歷,程翼至今仍心有余悸。有一次執(zhí)行任務,程翼是車隊中第二輛悍馬的槍手。行進過程中,突然聽到一聲悶響,第一輛悍馬遇到地雷,幸運的是,地雷是個次品,沒有完全爆炸。
“作為槍手,我們身體的大部分暴露在機車的外面,所以如果當時那個地雷不是次品,光是余波就足以讓我得腦震蕩!背桃砘貞浾f。
“我們時不時地避過劫難,經常在巡邏前后聽到其他分隊遭遇地雷或者小范圍沖突的消息,都是發(fā)生在我們經過的路徑。有一次,一個車隊遭到白磷炸彈襲擊,死傷四人。而我們前一天才從那條路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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