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jù)家長們的統(tǒng)計，在2004年7月至2005年9月，他們所能找到的在珠江醫(yī)院朱為國醫(yī)生那里做過骨髓移植手術的孩子一共是15個。

　　記者：你現(xiàn)在能夠明確的有幾個小孩死亡？

　　曾女士(棟棟的媽媽)：9個。

　　記者：都是地中海貧血的患兒嗎？

　　曾女士(棟棟的媽媽)：都是地中海貧血。

　　記者：都是在朱為國這兒做的手術嗎？

　　曾女士(棟棟的媽媽)：是。

　　記者：那么這九個孩子死亡的時間大概在哪段時期？

　　曾女士(棟棟的媽媽)：在2004年的7月份到2005年的9月份。

　　記者：那就是14個月的時間。14個月的時間僅僅就你發(fā)現(xiàn)的這些案例來說，有九例死亡是嗎？

　　曾女士(棟棟的媽媽)：九例死亡 三例不成功。

　　15個孩子，死亡9例，3例失敗，三例不詳。這是家長們找到的死亡孩子的名單。

　　新新 8歲 廣東佛岡 2004.8.3死亡 手術費不詳

　　藝藝 8歲 廣東花都 2004.8.12死亡 手術費不詳

　　晨昕 2歲 安徽合肥 2004.11.12死亡 手術費20萬

　　東東 7歲 廣東廣州 2004.11.12死亡 手術費不詳

　　華華 13歲 廣東東莞 2005.4.8死亡 手術費70萬

　　琳琳 1歲 廣東深圳 2005.5.21死亡 手術費14萬

　　棟棟 9歲 廣東深圳 2005.6.5死亡 手術費60萬

　　萱萱 3歲 湖南長沙 2005.7.21死亡 手術費30萬

　　昕昕 10歲 廣東東莞 2005.9.18死亡 手術費90萬

　　曾女士(棟棟的媽媽)：最初小孩不幸去世的時候，我認為確實可能我們運氣不好，但到我們知道有這么多小孩連續(xù)地(死亡) ，不是說2001年挑一個 ，2002年挑一個，2003年挑一個，是一個一個死去的時候，我們就是說九生一死 那就有必要我們去像賭博一樣博一下，那九死一生，朱為國這種哪叫治療啊，那不就是純粹叫人去送死嗎。

　　手術中的死亡比例真的象家長描述的這么高嗎？我們來到珠江醫(yī)院，希望查詢朱為國醫(yī)生近年來所做地中海貧血手術的原始手術名單和成功率統(tǒng)計。院方表示，他們不便向我們出示。宣傳處的朱處長向我們口頭告知了院方自己的統(tǒng)計結果。

　　朱衛(wèi)權(廣州市珠江醫(yī)院宣傳處處長)：先后是做了29例，生存19例，這就是我所說的存活率，無病生存 就是不需要再輸血的，15例。

　　記者：29個人當中19例存活 有10例死亡，有15例算是成功，那么這么計算下來它的成功率應該是50%左右。

　　朱衛(wèi)權(廣州市珠江醫(yī)院宣傳處處長)：51.7%。

　　記者：51.7%，如果說這個數(shù)字準確的話，那么跟宣傳欄上所說的93%差距也是非常大的。

　　朱衛(wèi)權(廣州市珠江醫(yī)院宣傳處處長)：他是在一些數(shù)字統(tǒng)計上有誤，比如說他做了有幾例紅斑狼瘡 做了白血病，他的成功率可能(比地中海貧血要高一些)，他把這些都算進去了。

　　記者：就算他認為白血病的成功是百分之百，紅斑狼瘡成功率是百分之百，綜合起來這個50%也絕對不可能達到93%這么高的成功率。

　　朱衛(wèi)權(廣州市珠江醫(yī)院宣傳處處長)：我們承認，我們認定他當時跟病人說的一些宣傳資料有誤，不準確。

　　記者：他是在誤導嗎？

　　朱衛(wèi)權(廣州市珠江醫(yī)院宣傳處處長)：應該不叫誤導。

　　記者：那這個不準確不就是一種誤導嗎？差距這么大。

　　朱衛(wèi)權(廣州市珠江醫(yī)院宣傳處處長)：我覺得誤導和不準確還是有概念性的區(qū)別。

　　記者：這個是在院方公開的網(wǎng)頁上展示的，這是代表了院方一個認可的態(tài)度吧。

　　朱衛(wèi)權(廣州市珠江醫(yī)院宣傳處處長)：當初院方?jīng)]有審核。

　　記者：沒有審核嗎？

　　朱衛(wèi)權(廣州市珠江醫(yī)院宣傳處處長)：我們也是作為一個問題應該吸取教訓也好或者分析也好。

　　那么，到底為什么會在網(wǎng)頁上出現(xiàn)與實際情況如此大的差距呢？我們找到了朱為國醫(yī)生的電話。

　　記者：患者告訴我們說，說您之前告訴他們只有一個小孩死亡，而且還是因為年紀太小，哭得太多，咳的肺出血死亡的。

　　朱為國：我指的是一段時間，那么也就是在三五個月之內，那么只有一個有個時間概念在里面。

　　記者：但是您沒有跟他們說是三五個月，他們就會認為這是，他們就是說最近。

　　朱為國：他當時說的就是最近。

　　記者：那您不覺得這個說法是在誤導他們嗎？

　　朱為國：沒有，并沒有那個意思。

　　吳女士(東東的媽媽)：我相信醫(yī)生 也相信這個醫(yī)院。

　　曾女士(棟棟的媽媽)：做了九例 成功了八例。

　　林女士(昕昕的媽媽)：給女兒一個機會吧

　　記者：您現(xiàn)在這個成功率能有多少？

　　朱為國：70%幾吧。

　　記者：70%幾 是吧？

　　朱為國：不是成功率，應該是治愈率，成功率跟治愈率的概念不一樣，成功率有90%幾。

　　記者：那這個成功的概念是什么？

　　朱為國：把供者的細胞植入到病人體內就算是成功。

　　記者：但是不是有很多小孩都死了嗎？

　　朱為國：死了是因為有并發(fā)癥死，但是移植是成功的，并發(fā)癥死亡，這個情況是可以的。

　　記者：那您的意思是只要骨髓移植進去了。

　　朱為國：對。

　　記者：就表示成功，至于并發(fā)癥死亡那是另一回事。

　　朱為國：對。生存率 治愈率那是用另外一種判斷，如果寫移植成功率，那么指的就是植入是否成功。

　　曾女士(棟棟的媽媽)：他要這么跟我們講的話，像我們也不是傻子，很簡單一個道理，頭痛先把頭給砍掉那頭痛的問題確實是解決了，那人的命都沒有了，這個治療意義何在，這樣的成功率對我們來說，小孩都死了連無菌病房都出不去還算我們成功，這講出去不是鬧大笑話嗎。

　　記者：所有的患者都認為說，您說的90%幾的成功率是指他的生存。

　　朱為國：那是互相的一種溝通的，當然這是我們的一個考慮不周，缺陷的地方吧。

　　記者：您沒有給他們解釋過是吧？

　　朱為國：可能就是我在學術方面研究太深了一點，所以老百姓平常的一些話也用一些專業(yè)的角度去說，導致了一些誤解。

　　關于骨髓移植手術的成功率，光在珠江醫(yī)院，我們就聽到了三種不同的說法：宣傳處說是51。7%，朱醫(yī)生說是70%，他說網(wǎng)頁上寫的雖然是“成功率93%”，但實際意思是“移植成功率”，而并不代表孩子的生存。不知道哪一個普通的老百姓能夠在選擇這樣重大的手術之前，理解到這不同的醫(yī)學術語背后隱含的復雜真相。 (非線數(shù)字)

　　藝藝 8歲 廣東花都 2004.7.6手術 2004.8.12死亡

　　新新 8歲 廣東佛岡 2004.7.8手術 2004.8.3死亡

　　晨昕 2歲 安徽合肥 2004.10.8手術 2004.11.12死亡

　　東東 7歲 廣東廣州 2004.11.12手術 2004.11.12死亡

　　華華 13歲 廣東東莞 2004.12.12手術 2005.4.8死亡

　　棟棟 9歲 廣東深圳 2005.4.8手術 2005.6.5死亡

　　萱萱 3歲 湖南長沙 2005.7.7手術 2005.7.21死亡

　　琳琳 1歲 廣東深圳 2005.5.20手術 2005.5.21死亡

　　昕昕 10歲 廣東東莞 2005.5.20手術 2005.9.18死亡

　　在進一步審視這份名單的過程中，我們會覺得奇怪，院方告訴我們這么多年來做這類手術死亡的孩子一共10例，那么為什么光2004年7月到2005年9月就占了9例呢？除了虛假的成功率之外，孩子連續(xù)死亡的背后有沒有其它原因呢？

　　朱衛(wèi)權(廣州市珠江醫(yī)院宣傳處處長)：就是這幾例(死亡的)，就是2004年7月8月份(以后)，之前很少有死亡的。

　　記者：如果說之前的死亡率都很低，但是在2004年7月份到2005年10月份這一年多一點的時間里面連續(xù)死亡的話，它是哪兒出了問題呢？

　　朱衛(wèi)權(廣州市珠江醫(yī)院宣傳處處長)：我想這個我可能不太方便解釋你。

　　關于死亡原因珠江醫(yī)院沒有給我們明確解釋，但是，在調查中，幾個家長向我們反映，在骨髓移植手術前后，朱為國曾經(jīng)勸說他們花巨資從一個叫王華的人手中購買了一些醫(yī)院沒有的特效藥。

　　林女士(昕昕的媽媽)：他說這個藥國內沒有，沒得買的。

　　曾女士(棟棟的媽媽)：國產(chǎn)的效果不好，需要購買進口的。

　　吳女士(東東的媽媽)：說那進口的藥怎么買呢，他說這個他可以叫人送過來。

　　林女士(昕昕的媽媽)：你不用擔心我都聯(lián)系好了。

　　曾女士(棟棟的媽媽)：然后就拿去一份書面的東西讓我簽 同意書。

　　吳女士(東東的媽媽)：說我們付錢就可以了。

　　記者：交錢 拿藥的這個地點是朱為國的辦公室？

　　吳女士(東東的媽媽)：對 沒錯。

　　記者：他給你出示什么收費的單據(jù)？

　　吳女士(東東的媽媽)：香港浩華大藥房的單據(jù)。

　　那么，朱為國介紹家長所買的特效藥藥效如何呢？曾女士的兒子在手術后出現(xiàn)嚴重的排異反應，朱為國讓她從王華手中買了這種叫賽尼哌的特效藥。

　　曾女士(棟棟的媽媽)：(朱為國說)我看不用這個藥就不行了，我說多少錢一支啊，他說4500，我說4500打下去會怎么樣啊，他說這個就是特效藥了，一點多鐘打，最起碼晚上他就會不拉了，他就這么講的，那我就同意買了，那也沒辦法，但第二天小孩更不行了，說再用一支了，小孩一打下去，哇 拉到這個肚子痛得，在那里哭喊啊，就跪在床上就哭，說媽媽我求求你了，我實在是痛得忍不住了，他說你一定要幫我去找醫(yī)生，找朱教授。

　　兩天之后，朱醫(yī)生又給孩子注射了一陣賽尼哌，依然無效。

　　曾女士(棟棟的媽媽)：他又解釋也可能你的小孩打賽尼哌(無效)，換一種會有效，又打第二種吐抗。

　　記者：這種叫吐抗的藥是醫(yī)院自備藥嗎？

　　曾女士(棟棟的媽媽)：不是，還是跟王華那兒拿的。

　　記者：還是啊？

　　曾女士(棟棟的媽媽)：還是。

　　記者：這個藥多少錢？

　　曾女士(棟棟的媽媽)：兩千塊錢一支，一共買了六支。

　　記者：打完之后呢？

　　曾女士(棟棟的媽媽)：打完之后就更不行了，更重了，那段時間拉血吐血都來了，一天最多就是腹瀉40多次。

　　那么，會是藥品的問題嗎？我們針對手術中的外購藥物展開調查。采訪期間，吳女士和我們恰巧在珠江醫(yī)院門口碰到一對兩年前曾經(jīng)帶孩子來手術，因為術后病情惡化，到醫(yī)院來復印病歷準備起訴的家長，他們是否也購買過同類的外購藥呢？

　　記者：有沒有從外面買過藥品？

　　廖先生夫婦(患兒家長)：有，其實當時是朱為國介紹我們買的。

　　記者：介紹你們向誰買？

　　廖先生夫婦(患兒家長)：向他外面打電話聯(lián)絡叫人送來。

　　記者：那個人是誰，你們認識嗎？

　　廖先生夫婦(患兒家長)：聽他們說是叫王華。

　　記者：叫王華？在當時跟你同期治療的還有別的家庭嗎？

　　廖先生夫婦(患兒家長)：有，我們當時有一批一共有四個人。

　　記者：后來孩子是什么情況，你知道嗎？

　　廖先生夫婦(患兒家長)：據(jù)我所知其中有兩個當場在(醫(yī)院)已經(jīng)死亡。

　　記者：他說的這兩個你們的名單上有嗎？

　　吳女士(東東的媽媽)：沒有。

　　記者：你確定？

　　吳女士(東東的媽媽)：確定。

　　記者：那么除了你這個家之外其他你知道三個家庭有沒有使用這種外購藥？

　　廖先生夫婦(患兒家長)：他們都說用的都是外購藥。

　　記者：你怎么能知道呢？

　　廖先生夫婦(患兒家長)：有一個患者的家屬曾跟朱為國醫(yī)生爭吵過。

　　廖先生妻子：他自己是開藥店賣藥的，他懂，他不想在外面買，就問他為什么不可以在醫(yī)院買，他就可能問得太多了，那個醫(yī)生可能有點煩了，就說他你不做你可以走。

　　朱為國為什么一定要家長購買外購藥？這些藥在國內真的買不到嗎？事后，心有疑慮的家長帶著記者來到了廣州市面的大藥房。結果發(fā)現(xiàn)，朱醫(yī)生讓家長們購買的安道生、兩性霉素B、賽尼哌、氟達拉賓等多種藥物在廣州腫瘤藥方均有出售。

　　藥房銷售人員：都有 那些藥都有，只是要醫(yī)生處方(才能買)。

　　記者：要處方的藥是吧，那醫(yī)生跟我們說是在廣州市場上都沒有這個藥，賣了幾年了，賣了幾年都有？

　　藥房銷售人員：一直有。

　　記者：那很奇怪，現(xiàn)在只有你這個藥房有賣，還是我們在其它的藥房(也能買)？

　　藥房銷售人員：其它藥房都有。

　　記者：有嗎？

　　藥房銷售人員：有 一直都有，腫瘤醫(yī)院里面都有。

　　記者：像您讓他們買的像氟達拉賓 像馬麗蘭，像兩性霉素B 賽尼哌，這些不都是可以在廣州市場買到的嗎？

　　朱為國：有些買到，有些買不到。

　　記者：這些都可以買到，我們已經(jīng)跟這邊的藥店核實過了。

　　朱為國：在當?shù)匚覀冑I不到的。

　　記者：但是我問他們，說在2004年，2005年的時候都有賣啊

　　。

　　朱為國：有些方面信息我們掌握還不是那么那個啥。

　　記者：但是您是做這方面手術的權威的專家，做了這么多手術都必需的藥品，您會不清楚嗎？

　　朱為國：他有些沒有來嘛，他沒來找我們嘛。

　　記者：誰沒有來找你們？

　　朱為國：就是經(jīng)銷藥品的人。

　　記者：您能介紹病人去外地買的話，為什么不了解一下本地的市場呢？

　　朱為國：因為我你知道工作就是壓力各方面都很大，沒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跟一些藥商跟他們去聯(lián)絡。

　　記者：那您怎么會跟王華聯(lián)系上呢？

　　朱為國：這個就說來話長。

　　記者：王華這個人是正式的藥商嗎？

　　朱為國：這個我不太清楚。

　　這是王華開給曾女士的購藥收據(jù)。

　　記者：這個日期等于是2005年3月份，3月20開出來的是嗎，你最后一次買這當中的藥是幾月份？

　　曾女士(棟棟的媽媽)：我是在6月3號。

　　記者：那也就是說這些藥實際上在3月份的時候都已經(jīng)拿出來了，這是真實你用過的數(shù)量嗎？

　　曾女士(棟棟的媽媽)：這個是，馬麗蘭是，安道生也是。

　　記者：那我們覺得很奇怪，你的使用實際上是日后發(fā)生的？

　　曾女士(棟棟的媽媽)：是 是，為什么在之前會開到了這些藥品會一樣，我也搞不明白。

　　王華到底是不是正式的藥商？藥品究竟是從哪兒來的？在一次與曾女士的私人交談中，朱醫(yī)生解釋了藥品的來源。

　　朱為國：因為這個藥是在香港過來的，在內地還不會銷售，香港到內地肯定是走私的。

　　記者：因為醫(yī)生跟我們說，說這個藥是到香港走私來的。

　　藥房銷售人員：但是你如果是不懂這個藥的話，你走私的藥 質量不保證。

　　記者：那不也是在香港藥房買的嗎？

　　藥房銷售人員：不一定，你不懂這個藥的話，買來的話不一定就是真藥。

　　這些藥確實是從香港買的嗎？藥品本身是真是假？為了弄清真相，《新聞調查》記者前往香港。

　　記者串場：王華自稱藥品來自香港浩華大藥房，這是他提供給患者家屬的單據(jù)，按照單據(jù)上的地址我們在香港找到了這家藥房，但是藥，真的是從那兒賣出的嗎？我們去藥房調查了解。

　　在交談當中，浩華藥房否認藥是他們賣出的。

　　藥房錄音：公司是我們的，還有你拿的這個單子的收據(jù)是我們公司，那個藥不是我們的嘛。

　　不是這樣的寫法。

　　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王華提供的收據(jù)和香港藥房收據(jù)的日期寫法，貨幣標注都明顯不同。

　　他們說從來不認認識叫王華的人。

　　記者串場：浩華藥房的工作人員向我們確認說，這批藥品不是他們賣出的，第一，浩華藥房并沒有一個叫做王華的工作人員，他們也不認識此人；第二，在浩華購藥是需要用港幣來做交易的，而在王華提供的這份單據(jù)上，填寫的全部是人民幣的符號；第三，這批藥品的價值將近十萬左右，但是在浩華(藥房)店員從來沒有一次性的經(jīng)手過這么大數(shù)量的藥品。

　　香港浩華藥房否認藥是從他們那里買的，藥品來路不明。而在進一步調查和與更多的患者家庭接觸的過程中，我們又發(fā)現(xiàn)，介紹家屬在外購藥的不僅僅是珠江醫(yī)院，廣州的一些其他醫(yī)院，也介紹家長從王華手里購藥。

　　朱為國：整個廣州市啊，南方醫(yī)院 中山醫(yī)院，還有婦嬰醫(yī)院用的都是他(王華)的藥，所以我們說不是光我們一家用這個藥。

　　我們找到了在廣州婦嬰醫(yī)院給孩子治療地中海貧血的一對父母。

　　記者：你們前前后后買了多少錢的藥？

　　黃木秀夫婦(患兒家長)：八萬多。

　　記者：八萬多 嗯，除了你們之外跟你們同一病房的其他的患者有沒有用這樣的方式買藥？

　　黃木秀夫婦(患兒家長)：有 也是一樣的。

　　記者：你怎么能確定？

　　黃木秀夫婦(患兒家長)：在我兒子移植過程中，移植過后我都看過幾個。

　　記者：你怎么能知道人家也是通過醫(yī)生的這種方式來買藥呢。

　　黃木秀夫婦(患兒家長)：因為大家病人會溝通，有談起的。

　　記者：你說是醫(yī)生要求你買這種藥，你有證據(jù)嗎？

　　黃木秀夫婦(患兒家長)：有，這是他醫(yī)院送給我的收據(jù)。

　　記者：收到黃宏熙父母人民幣多少多少錢，這個簽字的孫新是誰��？

　　黃木秀夫婦(患兒家長)：就是醫(yī)生，主治醫(yī)生，是朱為國的徒弟。

　　記者：你聽到他們說藥販的名字叫什么？

　　黃木秀夫婦(患兒家長)：王華。

　　記者：王華。

　　記者串場：珠江醫(yī)院和婦嬰醫(yī)院的患者家屬都指證販賣假藥的人是王華，而王華提供的是同樣自稱來自香港浩華藥房的收據(jù)。但是這樣的收據(jù)本身疑點重重，那么這些假藥究竟從哪兒來，又是怎么樣運輸和儲存的呢？在四個月前王華已經(jīng)被警方拘捕，我們希望能夠采訪他，但警方說案情復雜不宜采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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