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頑童麥克菲林(Bobby McFerrin)在濱海藝術中心的演出雅俗共賞,我看得很投入也很開心,唯一不爽是有觀眾遲到,但因為這種事沒有一次不發(fā)生,見怪不怪,也就不以為忤。
第二天看報,才知道有遲到的觀眾不滿被攔在門外近一小時而鼓噪起來,難怪當天演出中途,遲到者被“放”進場時,有人怒氣沖沖,發(fā)泄高喊“他們不讓我們進來!”。當時觀眾席有人不客氣地回應“因為你們遲到!”,我是其中一個。
這事本來就這么簡單,有什么好爭?遲到可以有各種各樣的理由,工作耽誤、汽車拋錨、地鐵故障、交通癱瘓、找不到廁所、找不到車位……是,都令人同情,但看演出有看演出的規(guī)矩,遲到者一概要等到適當時候才允許入場,豈能讓你高興來、高興去?這對準時的觀眾才公平,也是對表演者的尊重。
按一般音樂會的情況,開場節(jié)目多半是序曲,遲到者等候的時間不至于太長。麥克菲林那天唱了兩支歌后,其實已放了一批人進來,之后節(jié)目一個緊扣一個,中間沒有休息,所以才發(fā)生“等上一小時”的事。由此可見這些人不是遲到一點點,而是遲到很多很多,情不可原,卻居然還敢遷怒于人,豈非惡人先告狀也?
我常常因為準時而受害,所以對看演出的遲到行為深痛惡絕,即便是在樂章與樂章間放觀眾進場,我也認為是不該的。那不是演奏的停頓,而是音樂的沉淀,回蕩的余音欲語還休,是音樂欣賞的最美時刻,偏偏這時候沖進一批人,衣服悉悉嗦嗦、鞋子“kick kick kok kok”,實在令人討厭。
按我的標準,音樂只要一開始就不該被打斷,要放人就得等所有樂章結束為止,遲來者須等上半小時那是活該。
但不是每個人都這么想。我看過一位穿著華麗的貴婦,叉著腰和工作人員吵,氣焰囂張,硬要人家開門給她進去,美麗的妝容因臉部抽動太厲害而扭曲,說有多丑就有多丑,白白浪費了脂粉錢,可惜。
來源:新加坡聯(lián)合早報作者:胡文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