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網(wǎng)3月14日電 新聞晨報消息,二月底的一天,早上接到美國全國廣播公司NBC電視臺記者莎麗的電話:“嘿,還記得上次約好的事嗎?下午兩點我們想采訪王治郅,你和他都方便嗎?”
上次答應幫大郅做一次翻譯,我打電話問他,他說今天可以。于是回電話給莎麗讓她定個地點!熬屯跽f的那家餐館吧,我們都去過,可以嗎?”
下午一點四十到餐館時沒看見大郅的寶馬745,莎麗和幾個攝像師已經(jīng)在里面選景試鏡頭了。一點五十,大郅進來了,一襲白色休閑裝:“我沒遲到吧?”“沒,今天很精神嘛,”莎麗跟他打趣道。“哦,你今天也很漂亮,”大郅笑著回了一句,“我坐哪?”
德克“臟”納什“污”
靠窗的一張桌子前,大郅安然坐定!巴,今天我們就是問一些很隨意的問題,請問你是第一次接受電視臺的專訪嗎?”
“在邁阿密是,”大郅說:“這就開始了嗎?”
“呵呵,還沒呢,現(xiàn)在是熱身!”
照明燈打開,遮光板舉起,這次是正式開始了。
“王,請問你的中文名是Wang-Zhi-Zhi還是Zhi-Zhi-Wang呢?”這就是莎麗的第一個問題。
“Wang是姓,Zhi-Zhi是名,但我們中國人是先讀姓氏,后讀名字的。所以如果用英文來念應該是Zhi-Zhi-Wang!
“那你的隊友們都叫你什么呢?”莎麗繼續(xù)揪著名字問題不放!坝械慕形襑ang,有的叫我
Dogger———這是我在達拉斯得到的外號。”
“逃避者?你一直在逃避嗎?(Dogger在英文里的意思是逃避者)”這又是莎麗的一個玩笑。
“沒有沒有,我可沒在逃避,”大郅急忙辯解,“我在中國有個昵稱是大郅,所以在達拉斯時他們?nèi)〉闹C音給我起的這個外號。當時小牛的幾個主力都有外號,而且都不是什么好詞呢!
“他們都叫什么?”“諾維斯基的名字是Dirk,所以他們叫他Dirty(臟);納什的姓被他們讀成Nasty(污穢);芬利叫什么我忘了,反正也不是好詞!
這幾句逗得幾個攝像師直樂,莎麗換了話題:“王,能說說你覺得邁阿密與達拉斯最大的不同在哪里嗎?”
“我想想,”大郅頓了幾秒:“最大的不同沒想出來。最大的相同點我倒知道———就是墨西哥人都挺多的,西班牙語成了半官方語言了。”
“那你會講一點西班牙語嗎?”莎麗笑著繼續(xù)問道。
“西班牙語?我除了會說‘是的’,其他一概不會。所以應該算是不會!
說到這里莎麗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拿起餐館的菜單看了看后告訴大郅別把這當成一次刻意的采訪,他可以放松點,比如點些吃的。
“我吃過了呀,”大郅一臉無辜的表情。
“那也點點什么吧,坐在一個大空桌子前多不好看!
大郅也不跟她再爭,沖著柜臺后的女招待喊了一聲:“來個牛肉和扁豆,再加一碗白飯。”
暑假一般回洛杉磯
菜上來了吃了兩口,大郅沖著莎麗一個苦笑:“對不起啊,我實在吃不下了……”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我接著問問題。
請問你在邁阿密生活得習慣嗎?每個暑假都回中國休整嗎?”
大郅想了一下,很平靜地說,“生活還算習慣吧。其實我們NBA球員成天飛這兒飛那兒的,賽季結(jié)束后我也不會留在邁阿密,所以對這個城市還談不上有什么概念。我暑假一般都回洛杉磯,不回中國!
“為什么呢?你家里人都在這邊?”莎麗刨根問底。
“我妻子和孩子在洛杉磯!薄澳阌X得自己在球隊的地位是怎樣的呢?有沒有找到屬于自己的空間呢?”
“這個……怎么說呢,”大郅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實話說我覺得沒有,尤其是在比賽中。訓練中還好,15個人分三個隊練,我的位置還很清楚。但比賽中就不一樣了,我自己不在常規(guī)陣容中這是事實!
“但你在球迷中有自己的空間這也是事實了,”莎麗說,“你沒看到有球迷穿你的球衣嗎?你沒聽見那些人在喊WewantWang嗎?”
“呵呵,聽見了,”大郅憨憨一笑,“謝謝球迷的支持,其實我心里也著急,一個球員能不想上場比賽嗎……”
飲食還是不習慣
“王,你看著比剛到邁阿密時瘦了不少,是刻苦訓練的結(jié)果?”
“不全是,主要是球隊要求不同,”大郅對這個問題回答過不下五遍了:“在快艇時的要求是讓我增重,讓我靠肌肉和力量打籃下。在這里,帕特·萊利的要求是讓我減重,提高速度和靈活度———當然還有脂肪含量!
“我很少吃米飯了已經(jīng),就吃土豆泥,”在被問到飲食上如何控制時,大郅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米飯很增肥的,煮的土豆泥好一些,薯條絕對不能吃———這些都是球隊的營養(yǎng)師跟大家說的!
“那你吃得習慣西式東西嗎?”
“說實話,吃不太習慣”,大郅也不隱瞞,“真正的中國菜這里是很難吃到的,都已經(jīng)變了味道!
“你在這里買房子了嗎?你有幾輛汽車呢?”莎麗問得很直接。
“沒買,我在洛杉磯買了一套房子,現(xiàn)在妻子帶著兒子住在那。我有兩輛汽車,我自己開的就是門外這輛BMW745(指了指窗外),家里人在洛杉磯開一輛奔馳!
說到這里大郅眼前的飯菜幾乎沒怎么動過!岸际莵碜灾袊幕@球運動員,你和姚明的關(guān)系怎么樣呢?”
“我和姚明還可以吧,每次見面時都會一起吃個飯什么的。上次他來這里我請他吃了飯,下月我們?nèi)ニ谴虮荣,他在休斯敦開了個餐廳,也許我會去嘗嘗那的中餐地道不地道!
“你是亞洲第一個進入NBA的籃球運動員,覺得自豪嗎?”莎麗這個問題一出口自己都笑了。
“多少年前的事了,現(xiàn)在早沒感覺了。我現(xiàn)在只把自己當作一個職業(yè)球員,而并沒有把自己當作一個所謂的亞洲第一人———因為那都是過去了!
“王,最后我想問的是,你對你的現(xiàn)狀感到滿意嗎?”采訪比預想得要短,可能是莎麗再找不出什么有意思的話題了。
“我在努力改變現(xiàn)狀,我每天都在努力。”這就是大郅的回答。
五天后,熱浪的按摩師麥克興沖沖地告訴我和王治郅,說他在電視上看見我們倆了。大郅一笑:“幾分鐘呀?”
“十分鐘吧,全美播放呀!祝賀你,Dogg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