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網杭州6月8日電(記者 林露露 樊偉娟 田舍郎 )5月23日下午,浙江南湖區(qū)公安分局指揮中心辦公室里,民警吳建東正在忙碌地指令著接處警,一名少女匆匆走了進來,哭泣著向警方求助。當小吳問及求助的原因,少女卻吞吞吐吐不知從何說起。在小吳的耐心開導下,她終于道出了實情。
少女名叫小玲,今年17歲,是哈爾濱市高弄縣高一學生。小玲原先在學校成績一直不錯,但從今年開始,她慢慢迷上了網絡世界,甚至達到了一天不上網就手癢癢的癡迷程度,學習成績更是一落千丈。一次在聊天室里,她認識了一名叫“麗麗”的網友,麗麗也是哈爾濱高弄縣人,比小玲稍大,兩人在網上聊得非常投機。當得知小玲無心上學,麗麗便讓她到嘉興一起工作,說自己在這里有一份相當不錯的工作,月薪好幾千元。經不住麗麗幾次邀請,小玲決定輟學出門掙錢。
5月12日那天,小玲考完試,謊稱學校要交錢,向嬸嬸借了400元錢,便離開學校踏上了去上海的火車,經過兩天的顛簸,她到了上海,后又轉車到了嘉興。5月15日下午,在嘉興火車站,她終于見到了網友麗麗。
網友原是“坐臺女”
麗麗似乎比她想象的更漂亮,穿著也很時髦,看上去非常有錢,這就更加堅定了小玲跟她謀職的決心。當天晚上,小玲住在麗麗的租房里。麗麗的租房也相當不錯,同住的還有三個姑娘,她們是麗麗的同行。
第二天晚上,麗麗帶著小玲到了她工作的場所,讓小玲先“體驗工作”。麗麗工作的地方是一家夜總會,小玲穿上麗麗給她準備的一件半透明的“工作服”,戴上了工作牌。在昏黃的燈光下,小玲和一些穿著非常暴露的妙齡少女坐在大廳里,迪廳的重金屬音樂震得她一陣陣耳鳴,一雙雙陌生男人的目光不時地在她身上掃過,這種場合小玲還是頭回遇到。一會兒,麗麗拉上她和其他幾名少女一起到了一個包間,包間里坐了好幾個男人,推杯換盞已喝得醉醺醺,麗麗便教小玲如何陪客人喝酒,如何賺取小費。幾名不太規(guī)距的男人拉著小玲不放,小玲嚇得直奔衛(wèi)生間,那晚她在衛(wèi)生間里足足呆了兩個多小時。
第三天,小玲說什么也不愿再跟麗麗去上班,從麗麗的口中小玲也第一次聽到““坐臺女””這一新名詞。小玲猛然覺得自己被騙了,麗麗是想讓自己也成為一名“坐臺女”。霎時間,一種屈辱和害怕交織的感覺涌上了小玲的心頭。
見小玲不愿上班,麗麗便安排她在家里負責買菜做飯,但伙食費卻還得讓小玲先用自己的錢墊上。小玲只得故作愿意,每天用自己僅剩的零錢上街買菜?擅看瓮獬,小玲總感到身后有兩個男人跟著她,這越來越讓她感到處境的危險,但這名17歲的東北姑娘并沒有方寸大亂,而是繼續(xù)故作鎮(zhèn)靜。5月23日晚,小玲提著垃圾袋外出倒垃圾,發(fā)現(xiàn)身后沒人跟著,便一路猛跑逃離了麗麗的租房,一口氣跑到市區(qū)建銀橋邊的她蹲在路邊哭泣。這時,南湖區(qū)公安分局退休的老張夫妻散步正巧路過,見小玲神情緊張,渾身還在不停地顫抖,覺得事有蹊蹺,便關切地上前詢問。初步了解情況后,老張便領著小玲到了南湖區(qū)公安分局求援。
民警多方聯(lián)絡尋親人
聽了小玲一番訴說,民警小吳一邊安慰小玲不要著急,一邊馬上聯(lián)系小玲家人,可小玲家里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小吳又通過哈爾濱市公安局聯(lián)系到了小玲家鄉(xiāng)的高弄縣公安局,再聯(lián)系到了小玲就讀的學校,通過學校將小玲目前的情況轉告她的家人。當晚,建設派出所值班民警封小平將小玲接到了所里,給她買 來了面條、餅干和礦泉水,找地方安排身心俱疲的小玲休息。第二天一早,小玲父親的電話終于打到了派出所,小玲聽到父親的聲音,禁不住放聲大哭。
小玲的父親是高弄縣林業(yè)局的一名伐木工人,母親在家務農,家中四個兒女靠小玲父親每月700多元的微薄收入勉強度日。小玲就讀的學校離家有一千多里路,小玲平時都住宿在學校。小玲從小很懂事,在父母的眼里,她一直是個乖巧的女兒,所以父母也很少過問女兒的情況。5月14日,也就是小玲出走的第三天,小玲的父親提著一些山貨到學?赐畠,驚訝地得知女兒既不在學校,也沒回家,當時就把老師和家人急得團團轉。小玲的父親找遍了所有的親戚和好友,母親哭著天天在林區(qū)尋找,可是根本沒有小玲的音訊。
當得知小玲在嘉興時,小玲的父親帶了家里僅有的1400元積蓄一路趕來。在三天半的路程中,老父親在火車上只吃了一包方便面,饑餓時便用自來水充饑。
5月28日,風塵仆仆的小玲的父親在建設派出所終于見到了離家出走已15天的女兒,看到不諳世事的女兒安然無恙,一顆懸著的心才落了地,他緊緊握著民警的手,激動得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