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名向導中,黃昌國是最年長的,今年42歲,從十五六歲開始就進山打獵。最近幾年,黃昌國和別人合伙承包了一片山林種植香菇,在農閑的時候他偶爾也上山采藥、割山漆。他說,20多年來,他從來沒有見到過華南虎。
那棵大樹的樹枝全部被折斷了,但那些已經(jīng)干枯的樹枝并不是懸在空中,它們全部籠在有樹椏的地方。
“這是‘黑子’干的,它把樹枝扳回來,摘果子吃!秉S昌國說,“‘黑子’會爬樹,老虎不會!
在到達神州灣橫路之前,我們的一項主要工作是尋找陜西省林業(yè)廳副廳長一行的足跡。
在無法確知周正龍拍照地點的情況下,這是我們找到那個地方的一個重要參考依據(jù)。
在每一個潮濕松軟的地方,我們留心觀察路面上的足跡和路邊雜草被踩踏的程度,希望通過這些來判斷林業(yè)廳領導一行的行進路線。
但是這個愿望最終落空。隨后我們來到了一個叫長坪的地方,據(jù)黃昌國說,這是神州灣橫路的南端。
難覓拍虎地
神州灣橫路是一條由南向北、在神州灣上盤繞的林中小路。在到達長坪之前,記者以為這條路至少可供牛馬通行,但事實并非如此。
我們從長坪沿神州灣橫路向北走,直到一個叫莊屋坪的地方,黃昌國說橫路已經(jīng)走完了。
如果一頭牛從長坪走到莊屋坪,估計它會很困難。在若干個地方,道路要么被倒下的大樹徹底堵斷,而且雜草叢生,我們經(jīng)過時幾乎是四肢著地爬過去的。
但是,即使在這樣的地方,人類的活動也依然存在。從長坪到莊屋坪,被伐倒的大小樹木不時映入眼簾。
這些被伐倒的樹木,有新近砍伐的,也有多年前砍伐的。如按照當?shù)靥峁┑馁Y料,這一區(qū)域已經(jīng)是華南虎出沒的核心區(qū)域。但是,黃昌國等3名向導卻說,從來沒有聽說誰在這些區(qū)域活動時發(fā)現(xiàn)了老虎或者被虎傷害。
獲得當?shù)卣块T認可的一份資料說,10月2日,周正龍在神州灣的一條水溝邊發(fā)現(xiàn)了華南虎喝水滴下的水痕,于是周沿神州灣橫路跟蹤而去,在進入一個凸形的山頂后,再向神州灣右側追尋了大約半個小時,于是夢想成真,拍到了臥在草叢中的華南虎。第二天,周正龍在距離此地幾十公里遠的神州灣左側再次拍到了華南虎。
在所有可供查詢的資料中,這份資料所透露出的拍虎路線信息量是最多的,但是它的極度模糊,徹底難住了黃昌國等3名向導。
在進入神州灣以后,記者一直在結合周正龍所拍“虎照”觀察植被的變化及濃密程度。但是由于無法確定周正龍準確的拍虎地點,我們走過的所有地方的植被背景,都不能成為比對周正龍照片的參照物。
就記者所走過的神州灣地區(qū)而言,一個可以肯定的事實是,除了幾處人工開辟出來的藥材地以外,20米之內沒有樹木生長的情況是罕見的。憑周正龍所掌握的攝影技術,要在這樣的植被環(huán)境中在20米之外拍攝老虎而不將數(shù)株樹木攝入,也幾乎是不可能的。而據(jù)周陳述,他拍虎時離老虎最近的時候是差不多20米。
而另一方面,由于神州灣腹地植被保存比較完好,通常情況下要在60米之外看到一個臥在草叢中的物體也實屬不易。在照片尚未遭到質疑時,周正龍接受陜西本地媒體采訪時說,當天他大約是在100米之外發(fā)現(xiàn)老虎的,后來他說是60米。
真真假假,都成了難以揭開的謎。
虎山之上有群牛
離開神州灣橫路,我們向另一個曾經(jīng)發(fā)現(xiàn)華南虎腳印的地區(qū)前進。
來到一個叫黃家老屋場的地方時,黃昌國說,我們已經(jīng)走進了曾經(jīng)的專家調查區(qū)域內。黃家老屋場是一個大約300平方米的平地,據(jù)說很多年以前,這里曾住著一戶人家。
繼續(xù)向北走大約半個小時,一片更為開闊的平地出現(xiàn)在眼前。我們在這里發(fā)現(xiàn)了很多“黑子”和野豬的腳印。
樹林中大量凌亂的新鮮腳印和被豬嘴拱出來的小土坑顯示,這里是野豬的樂園。也許,在我們到來之前的某一時刻,一個野豬家庭正在這片山間平地上奔跑撒歡,或者“打架斗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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