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7日上午8:30,周正龍案二審在陜西安康旬陽縣人民法院公開開庭審理。律師顧玉樹和楊建軍受周妻委托為周正龍作免費辯護。庭審圍繞“周正龍是不是為獎勵造假”展開了舉證和辯論。庭審中,周正龍突然多次認(rèn)錯,并表示“記不住”關(guān)鍵細節(jié),令辯護律師措施不及。據(jù)悉,庭審工作下午將繼續(xù)進行。此前,周正龍因詐騙罪、非法持有彈藥罪一審被判有期徒刑2年6個月,周正龍不服提出上訴。 中新社發(fā) 王偉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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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7日上午8:30,周正龍案二審在陜西安康旬陽縣人民法院公開開庭審理。律師顧玉樹和楊建軍受周妻委托為周正龍作免費辯護。庭審圍繞“周正龍是不是為獎勵造假”展開了舉證和辯論。庭審中,周正龍突然多次認(rèn)錯,并表示“記不住”關(guān)鍵細節(jié),令辯護律師措施不及。據(jù)悉,庭審工作下午將繼續(xù)進行。此前,周正龍因詐騙罪、非法持有彈藥罪一審被判有期徒刑2年6個月,周正龍不服提出上訴。 中新社發(fā) 王偉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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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判定在“華南虎事件”中造假的周正龍,在2008年11月17日被陜西省安康市中級人民法院判有期徒刑2年6個月,緩期3年執(zhí)行后,回家閉門不出。19日晚間,周正龍突然發(fā)表聲明稱“虎照真的,沒有作假”,并“特要請鑒定”。(12月20日《新快報》)
對早已塵埃落定了的“虎照門”來說,“正龍聲明”也許只不過是一則主動邀賞的聲明。是呀,想當(dāng)年周正龍是何其風(fēng)光———虎照一出后,老周立即成了從局里到縣里再到廳里的“座上賓”。有御用的筆桿封其為“拍虎英雄”,有搞笑的媒體冠之以“都市榜樣”。一場萬眾矚目的新聞發(fā)布會上,讓周正龍和他的“周老虎”,同時成了媒體聚焦的中心。從那以后,周正龍每天的閑言碎語都會在媒體上被公開,并被迅速傳播。這種超級待遇,也只有當(dāng)前身處漩渦中的周慧敏,可與之相提并論。
然而,“失寵的鳳凰不如雞”!霸p騙及非法持有槍支彈藥”的罪名一出,周正龍的地位迅速下降。庭審中的周正龍其實也有過醒悟,比如曾親口承認(rèn)“我錯了”、“我徹底承認(rèn)錯誤”等法庭供詞。二審改判緩刑,或多或少也與這種積極“認(rèn)罪”的態(tài)度緊密相關(guān)。如今的“正龍聲明”仍堅稱照片為真,顯示出周并未“認(rèn)罪服法”。這或?qū)?dǎo)致緩刑令的撤銷。
根據(jù)我國刑法第72條之規(guī)定,對被判處拘役、3年以下有期徒刑的犯罪分子,根據(jù)其犯罪情節(jié)和悔罪表現(xiàn),適用緩刑。確實不致再危害社會的,可以宣告緩刑。安康市中級人民法院在二審周正龍案時,之所以給他適用緩刑,是因為周正龍被判處的有期徒刑恰在3年以下,而且他多次向公眾道歉,并在法庭上“把所有責(zé)任都自己扛”。顯然,正龍的這些表現(xiàn)均被法院認(rèn)定為“悔罪”!罢埪暶鳌钡脑俅巍胺,實則證明了周正龍并無“悔罪”之心———至少在“詐騙罪”上是如此。想想看,既然虎照為真,又何來“詐騙”?
因而,“虎照門”終結(jié)后,之所以還有此“正龍聲明”的鬧劇,根源恐怕在于二審的裁判未能定分止?fàn)帲嬖谟谥苷堅p騙案中的諸多細節(jié)至今仍然懸疑。比如有報道稱,在庭審中涉及“細節(jié)問題”時,周正龍一再表示“記不住”。法庭斷案,要的正是察疑解惑,洞察秋毫。所謂“魔鬼就在細節(jié)之中”。判決連周正龍都說服不了,又如何說服眾多關(guān)注“虎照門”的公眾?
這張“正龍聲明”注定不可能啟動照片鑒定,也不會再有官方的“虎照鑒定”。從法律上看,不悔罪的“正龍聲明”,宣告著周正龍被適用緩刑的基礎(chǔ)條件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不知當(dāng)?shù)胤ㄔ簩⒑我詰?yīng)對。
若周正龍明知其“聲明”將導(dǎo)致對他不利的結(jié)果,卻仍堅持要拋出,那么,周正龍的“聲明”也許并不是發(fā)給公眾,而是針對那些拋棄了他的同案中人的,而媒體的介入使他再次獲得了與對方談判的博弈能力。周正龍向媒體抱怨自己現(xiàn)在“無法生活”,并堅持虎照為真,似乎是在暗示著什么。
作為局外人的公眾想必更加糊涂了,究竟誰在讓周“無法生活”?又是誰能讓正義始終“無法回家”?正龍啊,你早知有今日的“失寵”,當(dāng)初又何必做別人的“鳳凰”。
□王琳(海南大學(xué)法學(xué)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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