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葷段子是如今的聚會場合少不了的助興之物。酒酣耳熱之際,一人滔滔不絕,眾人哄然大笑,氣氛也隨之達到了高潮。即便有面薄的年輕女子,不勝嬌羞,通常也是紅著臉、用手半掩口吃吃而笑,并未將之視為騷擾。故而,說葷段子有兩大要素,一是人多,二是有女人在場。要不然,一大幫男人聚在一起說葷段子,即使不被人誤會為GAY,趣味也是遜色不少。
在文化生活單調(diào)的古代,沒有電視,沒有電腦,甚至沒有便捷的交通和聯(lián)絡(luò)工具,最為時尚的享樂就是聚會喝酒,觀賞美女唱歌跳舞。而這種場合也最適合于說葷段子。那么,古人說不說葷段子呢?從《紅樓夢》里薛蟠的傳世名作,“女兒悲,嫁了個男人是烏龜;女兒愁,繡房竄出個大馬猴”可以看出,答案是肯定的。
晉代名臣謝安的伯父謝鯤,他年輕的時候,鄰家有個姓高的少女長得很漂亮,謝鯤經(jīng)常用葷段子挑逗她。有一次,謝鯤的葷段子說得太出格,正在織布的高姓少女聽得又羞又惱,順手就把手中的織布梭子擲了過來,打掉了謝鯤的兩顆門牙。而過去又沒有牙醫(yī)可以補鑲假牙,“無齒之徒”謝鯤就成為了人們笑談的對象。謝鯤猶自故作瀟灑,說:“缺齒又不妨礙我說段子!
即使端莊如白居易,也是說段子的。《開元天寶遺事》載,唐代的京師有個平康坊,是妓女聚居之地,也是唐代的文學青年流連忘返的地方。每次科舉考試完畢,新晉的進士,不僅“春風得意馬蹄疾”,還要“一日看盡長安花”。風流進士們用紅色小箋寫上自己的名字,或者題上情詩,送給平康坊的新歡舊好。收到名帖的妓女也覺得有面子,往往拿了情詩在同伴面前炫耀:Look!咱傍了個狀元!
白居易29歲時中進士,之前他在平康坊也有個相好叫阿軟。及第后,興奮之余,他寫了一首《贈長安妓阿軟》:“綠水紅蓮一朵新,千花萬草無顏色!闭自娨簿褪且粋肉麻不堪的葷段子。
風月之情,終難長久。過了數(shù)年,阿軟與別人生了一個女兒,來求白居易為孩子取個名字。白居易說:“嗯,這孩子面如滿月猶白,眼如秋水還清,就叫她皎皎吧。”阿軟覺得這個名字優(yōu)美而詩意,滿心歡喜。
不久,又有一批汲汲于功名者來到平康坊。有一文士,見阿軟呼女兒名,心下生疑,就問阿軟,為何給女兒取名皎皎。得知原委后,文士大笑,經(jīng)他一解釋,阿軟方知上了白居易的大當。原來,白居易是借《漢詩十九首》里的“皎皎河漢女”說了一個葷段子,是在嘲謔阿軟的孩子不知是何人之女,取其諧音“皎皎何漢女”也。
文/青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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