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網(wǎng)4月19日電 名列“臺北故宮”十大“國寶”的王羲之“快雪時晴帖”不是王羲之的真跡?唐代韓幹的“牧馬圖”也不是韓幹畫的?“國寶”雖然還是“國寶”,但觀眾還是要辨明真?zhèn)。島內(nèi)媒體19日的報道就相關(guān)事件結(jié)合專家的觀點道出了其中的“奧妙”。
據(jù)臺灣《聯(lián)合報》報道,在“臺北故宮”名品中,最受矚目的當是“快雪時晴帖”,它不但被乾隆捧為“神品”,也是被專家及觀眾同時票選為十大“國寶”的唯一交集。其實,東晉王羲之的墨寶早已失傳,蔣勛等學者認為它是“雙鉤填廓”的唐代摹本,“臺北故宮”書畫處處長王耀庭也證實它是臨摹本,但“臺北故宮”在官方的導覽手冊上并沒有言明,還是把它當成王羲之的真跡,有誤導觀眾之嫌。
美學大師蔣勛笑稱,故宮“假作真時,真亦假”,但還是要趕緊為“國寶”“正名”!芭_北故宮”現(xiàn)正籌備文物大清點,蔣勛認為,此時不“正名”,更待何時?
一般人以為入藏“臺北故宮”的文物件件是“國寶”,但“臺北故宮”前副院長莊嚴在他的著作“山堂清話”里直言,“臺北故宮”的收藏“真真假假好好壞壞,什么都有!钡是認為“真的未必好,偽的也未必壞”。被喻為“美學傳教士”的蔣勛也說,“臺北故宮”典藏文物奠基于乾隆的收藏,而乾隆“最常把假的當成真,真的當成假”,因此,“臺北故宮”文物經(jīng)常張冠李戴、斷代有誤、也不乏贗品。
蔣勛說,“臺北故宮”收藏的唐閻立本“蕭翼賺蘭亭圖”即描述這一段著名公案,諷刺的是,這幅畫并非如“臺北故宮”所稱是閻立本所畫,作者另有其人。
相傳,唐太宗生前搜集了二王真跡3600件,蔣勛說,唐太宗身后這些墨寶極可能全進了他的陵墓,傳世所謂王羲之的墨寶皆為后世臨摹。
類似情況也出現(xiàn)在唐韓幹的“牧馬圖”,這幅名畫因為左上角有宋徽宗親筆題寫的“韓幹真跡”,一直被當成是韓幹所作,現(xiàn)已證實是宋徽宗命人摹繪。
蔣勛認為,上述書畫張冠李戴,雖不損其價值,但攸關(guān)社會教育責任,“臺北故宮”有必要“正名”,冠上“傳”字表明這些書畫的作者可能另有其人;且過去“臺北故宮”的編目太老舊、未順應時代需求,“臺北故宮”也應另新編文物目錄;此外,“臺北故宮”的監(jiān)督機制應該更加透明化,在清點文物前成立的“監(jiān)督委員會”應該廣納學術(shù)界、企業(yè)界及廣義的文化人參與。
乾隆搞烏龍 假作真時真亦假
“臺北故宮”有假“國寶”?乾隆自知清宮的收藏良莠不齊,文物有真有假,他喜歡扮偵探、主持文物鑒定,可惜的是,他曾搞出大烏龍,錯判元代黃公望“富春山居圖”的真假鬧出笑話。
“臺北故宮”收藏有兩卷“富春山居圖”,其中一卷叫“無用師卷”,另一卷叫“子明卷”。乾隆皇帝最先得到的是子明卷,他非常喜歡、經(jīng)常把玩。其實,真跡“無用師卷”尚藏在天津的大商人安岐家,后來真跡進入清宮,乾隆皇帝自己主持文物鑒定,認定“無用卷師”是假的,“子明卷”才是真的,還逢人就邀詩題詞將“子明卷”的留白處題得滿滿五十六則贊嘆詩、蓋滿各式鈐印。
在蔣勛等學者眼中,此畫可說是被乾隆毀了容。當年滿朝文官很難說人人都看不出“子明卷”是偽作,只有沈德潛留下弦外之音:“兩圖誰是復誰否?眾眼蒙瞇云亦云”。
直到現(xiàn)代,美術(shù)學界總算為黃公望年高八十、為好友無用師所作的“富春山居圖”翻案,辨明真?zhèn)。此案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因乾隆看走眼,真跡的原貌得以完整保存。
在中國美術(shù)史上,皇帝往往是主使“造假”的始作俑者,只是當年他們沒有著作權(quán)的概念而“視假如真”,如:被宋徽宗題上“韓幹真跡”的“牧馬圖”,經(jīng)“臺北故宮”書畫處處長王耀庭考證,極可能因此畫原收藏于北宋宮中,卻因年久殘朽無法重裱,而由皇帝命名家摹繪替代,此畫在徽宗時代被視為“等同真跡”,卻因流露出宋代畫院的風格而露出馬腳;看在現(xiàn)代人眼中就可能因“名不副實”而遭到質(zhì)疑。
“臺北故宮”文物多來自清宮舊藏,而清宮收藏的來源主要是承襲前朝(宋、元、明)收藏及臣工貢獻,其次是抄家所得及皇家搜購,這些收藏來源,固然不乏精品,但也不免夾雜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