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冠軍緊接著當世界冠軍,在幾十億雙眼睛的見證下,西班牙隊“雙料博士”的文憑誰都無可質疑。畢業(yè)院校:UEFA與FIFA聯辦的南北方大學——北半球的歐錦賽與南半球的世界杯——比著名的野雞大學“美國東西方大學”更靠譜。
從維也納之夏到約翰內斯堡之冬,“技術流的春天”在兩個7月初躁動大地,而且一春就是兩年。
但是,西班牙的成功只可自體復制,不可異體復制。至少復制了也無處粘貼。
首先,藝術型的球隊不同于機器型的球隊,前者講創(chuàng)造性,后者講可靠性,藝術大師有時都會被自己的靈光乍現嚇一跳,匠人認真地一遍又一遍描摹,然后拿到城隍廟去賣錢,雖是純手工的,但算是復制的。
其次,每支強大的國家隊背后都有一家默默奉獻的俱樂部,西班牙隊的身后是巴薩,巴薩不朽,西班牙便不敗。另一個典型的例子是2004年歐錦賽亞軍葡萄牙隊,以穆里尼奧調教出的波爾圖為班底。聯賽對國家隊的支撐,好比工業(yè)基礎對高精尖的支持,沒有根基的復制是紙老虎。
再次,青訓是鋪墊成功的另一基石,在這支西班牙國家隊中,絕大多數球員都有隨各級青年隊贏得洲際賽事冠軍的經驗。幾十年如一日地堅持,除了《新聞聯播》做到了,中國還沒有誰能把一項事業(yè)做得如此堅持,足協揣著從電線桿上揭下的驗方,遍尋江湖游醫(yī),渴望一針見效,往往一針見笑。
成功不可復制,但“復制”的近義詞“模仿”卻在世界杯上大行其道。我們再難看到一支單純風格的球隊,就算被公認為很死板的球隊,也都打得非常華麗,比如“機械化師”德國,進球滾滾,帥如勒夫,張揚著一種性感的硬度;桑巴舞者巴西,也開始在意抖動腰肢時是不是“露底”,否則就會被偷襲,不管是“上帝之手”還是咸豬手。
總之,世界杯上各支隊伍的長相“很馬拉多納”——從后面看像洪金寶,從側面看像帕瓦羅蒂,從正面看像宋山木,盡顯混搭風格。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怕撞衫,就怕撞臉,撞衫還可以換球衣,撞臉就只能有一方丟臉。當克魯伊夫看著每個巴薩人的靈魂中都有一個飛翔的荷蘭人在驅動,而他的祖國荷蘭隊卻放棄了全攻全守的時候,他該高興還是悲哀?這是荷蘭人的勝利還是失?好比你侵占了我的領地,卻被我的文化同化。
我的成功不可復制,因為對成功的定義本就不一樣。有“文憑控”的人在意拿沒拿冠軍;善于自我安慰的人認為葡萄牙1(場)×7(個進球),與7(場)×1(個進球)的西班牙是對等的;馬拉多納的成功在于看著他當年做好事不留名培養(yǎng)起來的弗蘭獲金球獎。
我的成功不可復制,所有號稱可復制的人,至少犯了4點錯誤:1.自傲,假定自己是個成功人士;2.好為人師;3.斂財。4.造假,明知不可復制,還要裝模作樣。(劉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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