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又紅
1999年的秋天,是中國足球又一個不幸之秋。中國奧林匹克足球隊沖擊悉尼奧運會決賽圈的過程,以一行歪歪扭扭的省略號而告結束!钢袊闱蜻不到?jīng)_出亞洲的火候」是否真有道理,心灰意冷的球迷已經(jīng)懶得再來討論和爭議,反正足球還要踢下去。中國足球把自身的癥結與國人的期望一并拖帶到了新的世紀,一切都只能面對現(xiàn)實。
足球是中國人民的一塊心病,就像一戶窮人家,近些年家境漸漸富裕了,但養(yǎng)了一個傻兒子,真不讓人省心。吃好喝好,沒委屈過他,但他從沒干出個人事兒。哄他吧,他沖你傻笑;說他吧,他智商低;罵他吧,他流鼻涕:打他吧,他還真敢跟你犯渾。唉,前世做孽喲!
--摘自《新周刊.世界杯大批判》之《中國人看世界杯》(作者:小狂)
1957年,一代偉人毛澤東接見奧運會足球冠軍南斯拉夫隊(這支隊伍在這兩年間與中國隊交手取得了七戰(zhàn)七捷的勝績)時,以他特有的自信和樂觀說:我們可以輸給你12年,但12年后我們也要成為世界冠軍!12年過去了,22年過去了,如今甚至42年都過去了,中國足球在新世紀誕生的前夜徹底「死」去--「死」得很難看。
如果以1979年中國足球重新回到國際足壇為界,這之前的一場場敗局仍然是前進中的失敗、進步的失。欢鴱1980年中國隊出征亞洲杯的失敗開始,二十年來留在我們記憶中的只有一個「敗」字。一敗再敗,一敗涂地,而每一次失敗都敗得體無完膚,敗得窩窩囊囊,敗得不明不白。從來沒有一次如中國女足般唱響一曲鏗鏘玫瑰而雖敗猶榮。
罷,罷,罷,一罷再罷,欲罷不能,多少次搖旗吶喊,多少次哭喊叫罵,多少次哀莫大于心死,多少次發(fā)誓不再看中國足球……足球隊員能大度地將勝負只作等閑來低調(diào)處理,卻生生哭死了那幫永遠恨鐵不成鋼的鐵桿球迷們。每當中國隊參加重大國際比賽,這些發(fā)過多少次毒誓的球迷,又厚著臉皮回到了球場,仍然忘情地投入到助威的鑼鼓聲中,仍然企盼著奇跡的發(fā)生……但高歌的依然是那曲「中國足球不相信眼淚」。
面對已「死」的中國足球我們只能默哀。
缺乏遠見,忽左忽右
就在國奧隊即將奔赴沙場,翹首眺望悉尼前夕,電視專題片《在路上》播出了。不知這是中國足協(xié)對自己的定位,還是借作者的口說明自己的功德--中國足球已經(jīng)上路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到達成功的彼岸。這樣的定位很容易讓人激動。但實際又是一場豪言騙局的開始--如果說世界杯或者奧運會就像高山頂上的美景,那么中國足球依然在山腳下舉頭觀望,不僅不知從什么路徑上山,還喋喋不休地爭論,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誰也說服不了誰,只好你說的也走一下,他說的也嘗試一番,走了幾步之后卻越來越迷惘,甚至連山頂都望不見了。只好又折回來,繼續(xù)觀望,繼續(xù)爭論,一年又一年,一屆又一屆,花開花落球敗球輸,多少個世紀輪回,依然在原地踏步。
說中國足球在原地踏步也許有點偏激,但是與足球強國的差距卻真的沒有縮小,甚至有被拉大的趨勢。造成中國足球?qū)覒?zhàn)屢敗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中國足球的決策層對世界足球運動的發(fā)展趨勢全無概念,幾近弱智,根本無力把先進的足球理論與中國的具體實際相結合,滿以為只要派出一支人馬到外面留幾年學,請幾個外國教練就可以實現(xiàn)質(zhì)的飛躍。可問題的實質(zhì)仍然沒有解決--中國足球至今也拿不出一個完整的、具有持續(xù)性的發(fā)展思路。
80年代初,中國足球結合南北兩派的特點形成的「邊路突破,兩翼齊飛」的思路很快就隨著遼寧足球的崛起而壽終正寢。力量型打法逐漸占據(jù)上風,技術型打法在遼寧隊兇猛的搶截下俯首稱臣,從那時起,中國足球到底該走哪條路,就一直存在分歧,也導致了此后的國家隊、國奧隊戰(zhàn)術風格無法成型,缺乏自己的特色。
到如今,論技術,我們比不上日本、西亞隊,論力量,我們比不上韓國、伊朗隊。毫無特色的中國足球,你拿什么奉獻給勝也愛你、敗也愛你的癡心球迷?
在尋找中國足球發(fā)展的「路」上,中國足協(xié)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就拿這屆國奧隊來說,基本上是以原健力寶少年隊為班底組建的,當年斥巨資把這些隊員送到巴西留學達5年之久,足協(xié)似乎鐵定了心要學巴西,走技術型發(fā)展道路。然而,令人不解的是,這批隊員學成回國之后,在組建國字號球隊時,足協(xié)卻請來了與巴西球風格格不入的英國二流教練霍頓,這種無異于畫蛇添足之舉帶來的更嚴重的后果是--這位固執(zhí)得不可理喻的英國老人,竟祭起了70年代英式足球長傳沖吊的法寶。這種荒唐的做法簡直就是給驢頭配上馬鞍,自己猛打自己的嘴巴。于是,一批技術型打法的球員,技術出眾的選手,被風格迥異的霍頓拿捏得面目全非。
英國足球與巴西足球正好是世界足球的兩個極端,而我們的決策層卻居然讓這兩個極端攪到一塊。如今技術與力量的結合已是足球發(fā)展的大趨勢,連英國球隊也開始重視足球的技術成份,他們的球傳到前場后,那行云流水般的配合常常令人嘆為觀止。而如今的巴西足球早已擺脫了「藝術足球」的束縛,在發(fā)揮自身技術優(yōu)勢的同時,同樣注重身體的對抗。這么簡單的問題都看不透,真不知中國足協(xié)的官員們還能干什么!
這20年來,中國足球一會兒學南美,一會兒學德國,一會兒又學英國,學來學去,不僅沒學會奔跑,就連自己該如何走路也不得而知了。而且中國足球不僅邯鄲學步,還朝秦暮楚,這山望著那山高,最后總是在賽事后唱著《一無所有》狼狽而歸。
只會總結不會別的
中國足球有一個非常奇特的現(xiàn)象,就是每次失敗后的總結幾乎都是同一個模式,同樣的內(nèi)容,同樣的語氣。這讓我們想起喜歡偷懶的學生,寫好一個總結或一份檢查后收藏起來,每到要用時,就拿出來,改個日期后就交差了事。自然,這樣「中國特色」的無病呻吟式的總結只能說是廢話屁話,對中國足球毫無用處。
「10.29」中韓男足之戰(zhàn)以平局告終,不僅宣告了中國隊「恐韓癥」的痊愈只能寄希望于下個世紀,也宣告了進軍悉尼這一世紀夢想的泡沫徹底破滅。
這邊廂,憤怒的、痛苦的、無奈的、嘆息的、心死的億萬球迷發(fā)出了「霍頓下課」、「足協(xié)官員下課」的怒吼;那邊廂,足協(xié)專職副主席王俊生先生以他特有的冷靜若無其事地總結:國奧隊的進步不容否定:中國隊輸在經(jīng)驗的欠缺上;足協(xié)缺乏組織此類大型國際比賽的經(jīng)驗;隊員把握機會的能力有待提高……試想,在這種先談成績泛談失敗的官樣總結下,中國足球焉有不敗之理。
這番「高論」,怎么看都與20年前的總結有著「驚人的相似」,而后果也是相似的--中國隊這20年逢韓不勝的學費白交,這20年的恥辱白受。難道中國足球近20年都在睡大覺不成?20年前就是這毛病,20年后應該是一條好漢了吧,怎地還是這老毛病?
還是來學習學習足協(xié)領導語錄吧。先學「進步」,什么叫進步?隨便去問問幼兒園的小朋友,恐怕都能回答出來。近20年來,蘇永舜、曾雪麟乃至徐根寶,當年也都是殺到了最后一輪才見分曉,是真正意義上的「只差一步到羅馬」,而高豐文曾經(jīng)帶隊殺進了漢城奧運會?涩F(xiàn)在,不論是1997年的「十強賽」,還是這次的「九強賽」,中國隊卻半路夭折,早早被人家提前掃地出門,過早地充當起了陪太子讀書的角色。從這種差距看,中國隊究竟是進步了,還是落后了?足球可不是關起門來自己玩就行的,你的進步比人家慢,到底是進了,還是退了呢?
說到「經(jīng)驗」,那可真是可笑得很了。馬拉多納、歐文這些世界級球星剛剛在足壇大放異彩時,有什么經(jīng)驗可言?克羅地亞這等剛剛擺脫戰(zhàn)亂獨立不久的小國,其球隊又有多少經(jīng)驗可言,不照樣攪得世界足壇天昏地暗?十多年前,非洲足球還遠遠落后于亞洲,幾年功夫就能與歐美強隊抗衡了,憑的又是哪門子經(jīng)驗?或許這些離我們太過遙遠,那就說我們自己吧。國奧隊除鄭智以外,全部來自甲級職業(yè)俱樂部,天天與足球摸爬滾打,比賽經(jīng)驗還不豐富,鬼才相信!我們的老對手韓國隊,幾乎由清一色的學生兵組成,除少數(shù)幾名職業(yè)球員外,多數(shù)隊員連參加大型正式比賽的機會都很少,又談得上什么經(jīng)驗?這樣的解釋豈不是自欺欺人!
至于說足協(xié)缺乏組織球隊參加大型國際比賽的經(jīng)驗,那簡直就讓人笑掉大牙,若非弱智,這樣的「原因」又怎能稱為「原因」!
「把握機會的能力」是什么,想必球員出身的王副主席不會那么健忘吧。二十年來中國隊每次鎩羽而歸,總結時都有「臨門一腳欠佳」這一條。臨門一腳與把握機會的能力,本質(zhì)不是一回事嗎?練一年兩年不行,五年十年不行,二十年了,還不行,足協(xié)領導同志對于初級階段理論的精神實質(zhì)領會得可是夠深刻的了!
低能者的可悲之處,在于他不僅不能認識自己的低能,反而處處自認為高明,不思進取!付髡f」也好,「國情說」也好,「證據(jù)說」也好,說到底,都是一些推卸責任的官話。這種官話說多了,官樣文章做多了,中國足球焉有不死之理。
死氣沉沉毫無活力
這些年來中國足球朝秦暮楚盡走極端,要么對教練不放心,不肯放權,要么就把一切大權都賦予教練,自己一旁乘涼。
1997年的十強賽上,中國足協(xié)不知是出于「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的自信,還是為了讓更多的教練分擔責任,充當替罪羊,居然破天荒地排出了一個10人組成的龐大教練組。于是,今天打451,明天打352,后天打541,試來試去,連一個基本的陣型和戰(zhàn)術安排都沒有,整個兒一草臺班子,亂哄哄你方唱罷我登場。結果是一塌糊涂,夢斷金州。
于是便有了反思,反思的結果是中國足協(xié)一下子又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在請來國際足聯(lián)高級講師霍頓之后,居然對他產(chǎn)生了超乎尋常的信賴,任由這位固執(zhí)的主兒墨守成規(guī),其背道而馳的教練手法,徒然葬送了中國足球的大好前程。九強賽還沒有結束,中國隊便被提前掃地出門,中國隊和巴林隊用轎子提前把韓國隊抬到了悉尼。
更加耐人尋味的是,實力相當?shù)闹许n足球斗了近20年,居然以中國隊的一敗再敗、鮮有勝績而告終,于是爆出個「恐韓癥」的流行語來。
平心而論,本屆韓國國奧隊實力是該國近幾屆較弱的,而中國國奧隊卻是以幾年前從巴西留學歸來的健力寶少年隊主力為班底組建的,實力是中國近幾年來最強的。彼消此長,依然是逢韓不勝,這局面確實讓億萬狂熱的中國球迷十分失望和憤怒。
如果我們仔細反思中韓足球若干敗局,會發(fā)現(xiàn)戰(zhàn)術不對是主要原因。中國國奧隊成立近兩年來,在霍頓保守思想的統(tǒng)治下,采取了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以不變應萬變的策略。不論是參加邀請賽、小組賽、熱身賽還是九強賽,也不論對手實力的強弱、陣型和戰(zhàn)術特點,自己的戰(zhàn)術、陣型、人員都一成不變,場場以絕對主力上場,就連換人方式也如出一轍。這樣一來,不僅自家的底牌被對手摸得一清二楚,毫無「奇兵」可言,也出現(xiàn)了「殺雞用牛刀」或者以己之短攻彼之長的尷尬局面。長此以往,不僅消磨了隊員的斗志,毀掉了隊員的想象力和創(chuàng)造力,也拉大了主力和替補之間的差距。雖然霍頓多次聲稱將根據(jù)隊員的表現(xiàn)、狀態(tài)選人用人,實戰(zhàn)中死板的用兵原則卻并沒有使他的諾言兌現(xiàn)。
而中國隊的死對頭韓國隊,卻在老謀深算的主教練許丁茂的率領下,按照球場戰(zhàn)事的形勢場場變陣,場場排出不同的最佳陣容,比賽中也能根據(jù)戰(zhàn)局的發(fā)展及時變陣。對手在不斷地變招,不斷地尋求最優(yōu)組合,以尋找中國隊的軟肋。而中國隊卻江郎才盡,一成不變,守株待兔,焉有不落入韓國隊預先設置好的「陷阱」之理?!失招失先機,任中國隊員有多狠,依然逃不脫逢韓不勝的厄運。至于客場戰(zhàn)巴林,中國隊早已面目全非,結果被巴林隊踢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場面慘不忍睹。這些都可歸結為不善應變所致。
足球比賽猶如兩軍對壘,不僅要講實力,更要講計謀。軍事上也好,球場上也罷,以弱勝強的戰(zhàn)例數(shù)不勝數(shù),而其訣竅就在一個「變」字。變要冒一定的風險,需要非凡的膽識,尤其需要有堅強的自信。不敢變,說明了自己信心不足;不善變,則說明主帥能力的欠缺,球隊能力的不足。四平八穩(wěn)的球隊是沒有生機和活力的。沒有人愿意掏了腰包去看那種死氣沉沉、毫無激情的足球比賽。
既缺技術更缺精神
盡管歷屆國字號球隊從教練到隊員都不承認自己恐韓,卻從無勝績。這多少有點阿Q遺風,其實阿Q不可怕,可怕的是盡管中國足協(xié)說中國隊的精神狀態(tài)有了很大改觀,可我們看到的依然是信心不足。
當中韓上海之戰(zhàn)以平局告終時,中國足球的世紀夢想已將破滅;而當巴林隊在主場把中國隊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踢飛時,中國足球便不得不低下高昂的頭顱;纛D要帶國奧隊到悉尼去拿獎牌的誓言和亞洲足球中國第一、韓國第二、日本第三的論斷,轉眼之間便成了沉重的笑料。
深秋時節(jié)淚紛紛,眼望悉尼欲斷魂。雖然球迷們早就預料到了這個讓人心碎的結果,但一旦成為現(xiàn)實還是一萬個不情愿,心中有著一萬個為什么???
還是當一回阿Q吧。試想,就算贏了韓國,勝了巴林,又能說明中國足球取得了質(zhì)的飛躍嗎?雖然可以暫時一俊遮百丑,但若真到了悉尼,必會露餡。1988年漢城奧運會上的中國足球隊不就因吃了幾個大鴨蛋而被國際足聯(lián)定性為「最沒有進取心的球隊」嗎?
中國男足與韓國人斗了近20年,依然是永遠逢韓不勝的死結到底在哪里?
不妨來聽聽集當事人與旁觀者身份于一身的韓國教頭是怎么說的。
崔殷澤、金正南、車范根、李章洙、許丁茂等曾在不同的場合發(fā)表過自己的看法。盡管說法各不相同,但他們的立論卻如出一轍--中國球員不具備韓國球員所特有的「精神力」。車范根委婉地指出,這種精神力是球員意志、品質(zhì)、文化、道德、技術、紀律等方方面面的總和,不是一朝一夕能形成的,并斷言兩國球員的這種差距在短期內(nèi)無法縮小。許丁茂更是放言,雙方的差距是20年!
客觀地講,中國隊與韓國隊在足球技術、意識、配合、體力、戰(zhàn)術等方面應該是不分伯仲的,沒有一方占有明顯優(yōu)勢,確實屬于實力接近、勢均力敵的較量。既然如此中國隊近20年逢韓不勝只有一個結論:中國隊缺的是「勇」,也就是缺少韓國教頭所沾沾自喜的那種「精神力」。
「勇」也好,「精神力」也罷,其實并非什么新鮮玩意,實質(zhì)上都是將玩命的勁兒提升到精神上的較量中。
其實,中國人自古就有堅韌不拔的意志和不屈不撓的精神,按毛主席很通俗卻很透徹的講法,就是「一不怕苦,一不怕死」,可見中國人并不缺「精神力」?上В缃竦那騿T荷包鼓了,名頭響了,脾氣大了,玩命的勁兒早就沒了。人家見了你就玩兒命,90分鐘斗志高昂,一分一毫都沒有松懈。而我們的隊員呢?拼命的不是沒有,但是不是都拼了呢?不見得。就算你拼了89分鐘,最后一分鐘甚至幾十秒的松懈,就很可能被對手趁虛而入,攻破城門了。中國隊多少次「黑色×分鐘」,不就是這么來的嗎?主場戰(zhàn)韓國、客場戰(zhàn)巴林的失球,就是放松了警惕,重蹈覆轍所致。就這一打盹的功夫,人家就撿了一個漏,捧回一個金元寶,徹底粉碎了中國隊的最后一次「生存」機會。
當然,這種玩命并不是不講科學的胡攪蠻纏,而是要腳、腦并用地去玩命。可我們的隊員,能夠用腦去玩命的又有幾人?在霍頓的調(diào)教下,一味蠻干,以己之短去攻彼之長,球在空中飛來飛去,卻被對手一一化解于無形。不能用腦玩命,說明我們的球員在意識、精神、文化、職業(yè)素養(yǎng)等方面還存在相當大的差距。自身素質(zhì)本身就有缺陷,還不想玩命,不會玩命,最后一線生機也就喪失了。
俗話說,講理的怕不講理的,不講理的怕耍橫的,耍橫的怕不要命的--在旗鼓相當?shù)淖闱虮荣愔,勝利往往來自于更兇猛一點的拼搶,更頻繁一點的跑動,更主動一點的出腳,更隱蔽一點的傳球,更頑強一點的攻防。只是這些說來容易做來難,在高強度的激烈對抗和體力的巨大消耗之下,能夠支撐球員不懈努力、奮勇向前,恐怕就只有「精神力」了。可惜,身為主師的霍頓自身就缺少這種「精神力」,中國足球又怎能有這種「精神力」?
大江歌罷掉頭東,世紀夢想又成空。在世紀末中國足球「死」得很難看,新世紀的曙光能不能喚醒他的靈魂?轉眼之間,2002年世界杯預選賽又將拉開戰(zhàn)幕。倘若足協(xié)仍然執(zhí)迷不悟,繼續(xù)重用霍頓,繼續(xù)一味無腦死板地硬拼,繼續(xù)缺乏「逢韓我勝」的雄心,那么新世紀中國足球的希望必將破滅,中國足球?qū)⒂罒o出頭之日,萬望中國足協(xié)切記,切記!
(摘自《新周刊》99.11.15)